返回第2章 崇仙冥冥,唐武宗愤怒诏灭佛(1 / 2)冲天剑之黄巢传奇首页

唐都长安,龙盘虎居,五剧三条,繁华似锦。画阁中天,金殿巍峨;云楼紫箫,仙子弄玉:日暮酒阑,燕歌赵舞;银车纵横,丝鞭络绎!

有诗云:君不见,龙街宝盖承旭日,凤吐流苏带晚霞;君不见,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御史府中乌夜啼,廷尉门前雀欲栖,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如云。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气红尘暗天起……

一派纸醉金迷,荒淫靡烂的景象。

长安城外南郊,却是炎炎烈日,地蒸暑气。树无一棵,荒草烂泥……

无数的民佚,衣裤楼烂,脊背汗滚,赤臂露腿,双脚滴血……。官兵差役如狼似虎,横刀扬鞭,驱赶着他们在背石,运土,抬木……

“啊,到了!这儿就是望仙台工地!”

“瞧—,那高耸入云的不是望仙台吗?

运石的牛车赶来了。

那伙曹州汉子指指点点,疲惫的脸上露出些喜悦的神色。

“快去交差吧!交了差赶紧回家!”,有人催道。

“何大爹,你懂世故,会说话,就前去说说交差,看这泰山石卸在哪儿?”那位虬须紫面大汉,名叫黄宗澹的人说。

“好好,我去!”一位上年纪的老人放下牛鞭朝一位军官走去。

“嗬嗬,军爷好!敢问军爷,俺们打山东运来的泰山石,您看卸在啥地方?”这位何大爹陪着笑脸问道。

“泰山石?”

“对对,望仙台上的御用泰山石!!”

“噢一,这望仙台就要竣工,仙台之顶就等着泰山石哩!皇上明天就要登台望仙!你们为什么才来呀?”那军官蛮横地责问。

“嗬嗬……,几千里路程,牛车慢呀!军爷多担戴,多担戴。”何大爹陪着笑小心说。

谁知这军官平时骄横惯了,越是对他恭敬软让,这小子越是往死里欺负人!他见这老头儿可欺,厉声道:“你们几乎误了工期,要杀头坐牢的!知道不知道,咹—!”

“知道,知道,军爷多多美言!小老儿感恩戴德!”何大爹老于世故,仍然笑脸相迎。

“好啦,好啦!本该罚你们五十两银子的!看你们穷酸拉唧的,就卸到望仙台东侧去吧!”那军官话中有话,用手指着位置方向,却用眼睛瞟了瞟何大爹,转身就走。

何大爹见事情有了着落,可没有细品这位军爷的意思,顺指朝望仙台东侧瞧去,只见木石灰土垒,根本无路可行!慌道:“哎哎……军爷!俺们赶了几千里路,人和牲口都累坏了!再说,望仙台东边根本过不去呀?”

那军官转过脸来,诡秘地说道:“那……就用人抬过去吧?”

何大爹终于明白了,赶紧说道:“嗨嗨……军爷!咱曹州地面上今年遭了水灾,颗粒不收!官府抓俺们运这泰山石。这个,咱一路都是啃糠菜团子过来的呀!”说着掏出一个破碎了的黑菜团子,又接着说道:“若是真有个一两半钱的,敢不孝敬军爷一壶酒钱?求您行个方便……”

“混账东西!谁让你孝敬爷啦?唵!你妈拉巴子活腻歪了不是?”说着甩起了皮鞭,劈脸朝何大爹抽去!

何大爹脸上立马泛出鞭痕,渗出了殷红的血,一下子倒在地。

那军官一鞭子不解恨,正欲抡鞭再打,忽然纵身飞来一条紫面大汉,大喝一声:“住手!”他单臂一架,那军官如撞石柱,手腕酸痛。

“你!你是什么人?”那军官见这虬须紫脸大汉,虎背熊腰,须如钢针,目喷怒火,似是尉迟敬德后生,心下怯了八分。但口气依然不失平日里习惯了的骄横。

“曹州人,运送泰山石的!”

这位名叫黄宗澹的紫面大汉,就是黄巢的父亲,外号“黄大胆”,生就力大无穷,却性情敦厚,靠租种寺田为生。一位老僧见他体壮如牛,忠诚老实,就传了他一身武功。人说练拳三分傻,吃苦出神功,此话一点不假!黄宗澹练武如痴,内外兼修,结果连那老僧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此时,那军官见他身手不凡,说话又冷硬如铁!不禁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想干什么?”

“想让你答应,允许我们就近卸石!”

那军官见此人虽然勇猛,但憨厚可欺,心下胆怯减了几分。他狡黠地反问:”军爷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

“为啥?”

“我会给你报酬的!”

“拿来!”

“卸完再给!”黄宗澹面无笑容,庄重严肃。那军官倒信了八分,说道:“那好吧!”

黄宗澹和众人忙着卸石……

眼看泰山石将近卸完,那军官一把拉着黄宗澹:“喂,报酬呢?拿来吧!”

黄宗澹笑了,他瞟见近处没有一个监工的官兵,伸手装作朝怀里摸去,突然出手如电,点了他的哑穴,昏睡穴等。那军官面目啼笑皆非,体如僵尸!

众人又朝远处看了看,见确实无人注意这里,抱起那军官放入乱石缝中,黄宗澹又掀起一块巨石,盖在了上面……

“宗澹大哥,这家伙死不了吧?”有人担心胆小怕事地问。

“不碍事,死不了!让他在石下凉凉快快地睡上两天,咱们就几百里开外啦!”黄宗澹拍了拍大手笑道。

“喂一,小子哎,你醒来后,到皇上的望仙台上讨银子去吧!”爱逗乐的小伙子对着石下的军官讥笑道。

“哈哈哈……”

这伙曹州汉子嘻笑着返回了……

皇宫内苑,年仅三十一岁的唐武宗李瀍面若金纸,唇似紫肝,也正“哈哈”嬉笑着……

他的对面,是一个吊眉蟹眼,须发背白的的老道,此人就是武当道门师祖赵归真。他和李瀍的交往已非一日,可谓“情笃意合,志趣相投”!

“仙长,望仙台已将竣工,武当祭剑吉日已定!想来那秦皇汉武妄费心机,寡人却是命有仙缘不用忙,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说罢,大笑不止,面皮松驰直颤!看上去那武宗皇帝足有五十岁开外的样子。

“是啊!陛下厌恶佛说,心心向道,仙缘自是天赐!”赵归真道。

“哼哼!老僧唱经,净是些胡说八道!什么苦海无边,今修来世……来世是什么样子?唵,说不定变猪变狗哩!”

“唉—,想当年则天武后尊封李老为玄元皇帝视为唐祖!立道为国教!这些年来,天竺外来邪教倒遍布海内,受天下人敬崇,真是……”赵归真感叹而又愤道。

李瀍闻此,正色道:“道长放心。朕就是要以道兴国!我已令祠部巡察天下寺院,网罗僧尼劣迹,早晚昭告天下,摈而除之!”

“此乃天下之福啊!古人云,除天下之弊者,食天下之利!这就是陛下得仙缘之根本!如韩湘子劝叔爷上书反佛而成仙。”

“哈哈……”李瀍又大笑起来,继而问道:“那神剑若果真能恢复灵性,朕岂不是同湘子一样天地任遨游了吗?”

“当然,当然!”赵归真正要再说些什么,一个内侍进来禀道:“启禀陛下,道长,宫外有一武当道姑求见,说有急事!”

“噢一,想必是老夫女徒虞紫芝!”赵归真对武宗说道。

“快,快请仙姑进宫!”李瀍催道。

“是!”

虞紫芝进得宫来,叩见皇上,急急禀道:”师父,大事不好!神剑失盗。以徒儿猜测,定是那佛门秃驴所为!”

“啊—?”赵归真和李瀍同时惊呼!

“朕,朕要烧毁天下所有寺院!搜出冲天神剑——!”李瀍这一声怒吼,竟骨酥身软,瞪着眼睛瘫倒在龙书案下!

“陛下,陛下!”

皇宫内苑一时混乱成团,惊呼喊叫,如同炸市!

李瀍并没有昏厥过去,只是骨软身酥,口不能言。

渐渐复苏过来后,有气无力地问道:“仙长,朕方才突然身酥骨软,不知?”

赵、虞二人同时一惊!

虞紫芝问道:“陛下服用伏火神丹已有多少?”

“哎呀!可喜可贺呀!”赵归真突然喜道。

“喜从何来?”李瀍精神一振忙问。

“陛下已服用仙丹百粒!今日正是百日之时!身感骨酥酸软,已臻至换骨之境界了!”赵归真言道。

“真的?”

“贫道不敢欺瞒圣上!”

“可惜仙丹已经服完了!”李瀍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