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一家四口坐在厅堂里,桌上脚下都放着行李包,霍氏双目红肿强忍着不敢在孩子面前哭泣,楚怀原手握一把剑微微发抖。
上午药婆子走后,她就收拾好行李,与楚夫子带着儿女要出门。她打算先到上京避一避,战争结束再回来。四个人刚踏出门,外面守着的两个官兵就把刀横在他们面前,赶紧退了回来。
楚夫子握着一把剑在厅堂里坐了一天,天黑下来的时候,他忽然走到女儿面前:“楚楚,爹爹没用,护不住你。爹先送你上路,再来陪你。”
霍氏一听,扑过去,抓住丈夫的手,把剑抢下来扔掉。
“这个老糊涂,孩子有什么错?你要杀了她。”霍氏气疯了。
“清清白白死,总比被玷污了好。”楚夫子浑身发抖,其实,霍氏不夺剑,他也下不了手。他一个读书人,杀鸡都不敢,哪里敢杀人,何况还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心头肉。
“我们一辈子不偷不抢不做亏心事,就是清清白白,便是老天要降祸,也得受着,总要活下去。”霍氏怒道,她的丈夫到了重要关头,总是扛不住事,好在,他不敢违抗她。
楚楚流了一天眼泪了,她不是非常清楚发生什么事,药婆子和父母说事情时,她没在场,母亲事后也刻意不跟她说仔细。但一天闹下来,她大约明白了,自己是给家里惹来大祸了。她知道,父亲杀了自己也没用,他们父女死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母亲和弟弟的。
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无助地等着命运的屠宰。
司马棣走进楚家时,楚家4口人都在厅堂里,一眼看到那个双眸含泪的女孩。
他心顿了一下,多年走南闯北,世间的美人他看过太多,美貌的许多,十分美貌的也许多,真正的绝色却不多。眼前这个女孩,堪称世间难觅。
药婆子看王爷的神情,心中又如雷打鼓,感觉就要蹭上泼天富贵。
“楚夫子楚夫人,王爷亲自来接姑娘啦,这可是头一回,天大的荣幸。”药婆子的意思是,你们快来谢恩啊。
霍氏扑到司马棣面前跪下:“王爷,求求你,她还是个孩子。”
女孩扑跪在母亲身后,低低哭着:“娘。”
年幼的男孩躲到父亲身后哭泣,屋中一片乱。
司马棣怒从中来,侍侯他是这么悲惨的事?他原本只是需要一个女人消消火,若换了平常的美人,不愿意他就换一个,但这个,他要定了。
他冷声:“绑了!”
官兵要上前,药婆子赶紧拦住:“王爷,姑娘还小,莫吓到她。”
司马棣扫了女孩一眼,也对,这些粗人哪里懂得怜香惜玉。老子自己来。他走过去,扯起女孩的手臂,单手抱起就走。脚离地时,女孩惊叫一声,脸色瞬间刹白,似要晕过去。
药婆子眼珠子要掉地上了,还不如绑了呢,爷,您这更吓人。
楚夫子要扑过去,被官兵拦住,他悲愤地喊叫:“司马棣,你是王爷,不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