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屁的利害关系,屁的这线那线,刚刚那些话是别人说给我听的啊,他比我官大,我不好当面骂他,总之了,皇帝在癫狂跟清醒之间反反复复,这些人啊,你且看他们再蹦跶些时间吧,一群秋后的蚂蚱。”
周义拜师已有月余,关于师傅脾气倒也渐渐习惯。
“下午看腰斩的百姓,虽然也有欢呼,但离了那处邢场,多数仍是不信太子会反。”
“东市往西域发的货物,丝绸数量变化不大,茶砖略有增加,发出的商队有十一家,返回的商队有七家..,”
因为周建德对所谓的有用信息一直不曾给过定义,所以周义只能按自己的理解,监督下舆情,汇报点商品流通动向。
周建德一生收过不少记名弟子,带过的绣衣卫更多,不少都传过一招半式,真正的衣钵弟子却是一个都没有,他的儿子周共心性不够,不能吃苦,也只学了些皮毛。
峡谷疗伤时便发觉周义的根骨极好,能在那种必死的境地里侥幸活下来证明福运也不差,对待生父及太子尸体的态度也能看出此子心性,算是平和中正,随后日行百里又验证了此子的毅力跟恒心。
到得长安让其磕头拜师时,基本是已经认下这个亲传弟子,只待办完事情就准备带回绛县好好打磨培养。
只是后来事情有了变化,他可能在长安需要住上相当长一段时间,而周义好像确实有些做绣衣的天赋。
所谓的绣衣不养闲人,将他扔在东市求生并打探消息只是玩笑之举,他根本都没有将周义登记在麒麟阁,绣衣卫也不可能收一个八岁的孩子。
“很好!”
周建德叫停了周义絮絮叨叨的汇报。
“乖徒儿,是这样啊,我了,原本在长安待不了多久,本想着一起回家后再教你真正的功夫,可惜事情有了些变化,我可能要在这住上几年,甚至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当然这取决于皇帝什么时候死。”
“师傅,你好像不太尊重皇帝啊。”
“尊重的,怎么就不尊重了,别瞎说,也别打岔,我说到哪了?”
“师傅,真功夫。”
“哦,是,真功夫,我准备今天起教你真功夫...”
周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个年头,才开始真正触碰这个世界,而今晚,他将揭开这个世界的另一层真相。
“武分九品,前三品练体,中三品练气,上三品练神,非是神鬼的神,而指神意...”
“周家本是民间的普通丧葬乐师,代代相传,至春秋年间,周家先祖周乐得遇高人,传下本家功法,此后历数代,至祖父周勃,跟随高祖一起打下这大汉江山,封绛候,我周家才摆脱那丧葬乐师的身份,到我已是第九代传人,今天我便将功法传你...”
“你既姓周,与我周家,与这功法也算有缘,今天起,你名周义,字若渝,取建德若偷,质真若渝之意。”
周义立马恭谨跪下磕头道:
“周义,周若渝,拜见师傅!”
或许,周义还真就是这一脉周家在二千多年后的子孙。
只是周义在此时所想的却不是这些,前世虽是个普通士兵,那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士兵,不需要历史专业背景也能知道,他现在所面对的大汉跟课本里那个并不完全一样。
比如这武学,比如身体里那些奇怪的蛊虫,比如天上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