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因为懦弱而不想杀死莫西干，他只是不想成为莫西干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但眼下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叶旋回顾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他确实无时无刻地都在把乔暖暖往火坑里推，自己口口声声说的誓言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保护其他人......”

叶旋心想着，看着那破防的乔暖暖，心中很不是滋味。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暖暖猛然惊醒，自己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着的，她抬起头，用那哭红了的双眼看着四周，叶旋依旧在自己身边，他靠在墙上，时刻警惕着四周，看见乔暖暖抬起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叶旋只能扭过头去。

“......”

乔暖暖挣扎着站了起来，双腿坐麻了的她一瘸一拐来到叶旋面前，在叶旋疑惑的目光下，乔暖暖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打得叶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低下头，默许着乔暖暖的行为。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乔暖暖看着叶旋那沉默的表情，随后低下头，发现了叶旋手中的绷带。

“......”

乔暖暖明白那是叶旋为自己准备的，就在那一刻，乔暖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眼前的叶旋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守护者，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罢了，就算他有多亮眼的表现，他依旧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

接过叶旋手中的绷带，乔暖暖却发现叶旋的手在发抖。

和以往不一样，以往他们遇到的，是那些变异的怪物，是那些失去理智，只想着捕杀人类的怪物，叶旋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才能够心安理得的击杀那些灾变生物。

而今天，叶旋杀死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管他有多畜生，有多混账，他依旧是一个人。在叶旋杀死莫西干之后，他沉默了许久，想起黄乾对自己说的话。

看着自己那发抖的手，叶旋明白自己变成了和黄乾一样的杀人犯。

“对不起，是我太过激了。”

乔暖暖握住了叶旋的手，随后将其放在自己嘴边。

“是我的错......我之所以不想杀他......是因为我觉得......”

叶旋见乔暖暖态度有些缓和，便想要向乔暖暖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乔暖暖打断。

“嘘，我明白。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想让我把他绑起来交给其他人处置，对吧。”

“......”

叶旋点了点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我也有错啦......别难过了。”

乔暖暖捏了捏叶旋的脸，她回想起自己捆绑莫西干的时候，正好站在了叶旋的枪口上，这才让莫西干有了可乘之机。

“既然现在有车了，我们骑车吧！”

乔暖暖双手拍在叶旋的脸上：“打起劲来！我们走吧！”

“嗯......”

叶旋点了点头。

坐上摩托车，叶旋回想着绮小白启动摩托车的场景，在试了几次之后，他启动了摩托车，载着乔暖暖，消失在了街道上。

“......”

靠在不远处的树上，塔米静静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闭上眼睛，塔米回想起自己杀死父母的场景。

那触目惊心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