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月份,怎么出汗了呢?”
周思卿的手触碰到孟战京额头那一瞬间,他的身躯猛然一颤,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手。
就这样,周思卿的手僵在半空里,片刻她笑了笑收回来,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狗东西!”
一旁的欧阳望舒看不过去,摔了盘子怒骂。
“望舒姐,你尝尝这个!”
周思卿及时给欧阳望舒夹了一颗丸子,阻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脏话。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新娘子要来给我们敬酒呢!”
她在笑着说话,却让欧阳望舒心疼到极点。
是,今天是岳枣宜的婚礼,不管天大的事儿,都不该在这个场合发作!
可孟战京凭什么欺负周思卿?
这个狗东西又有什么资格欺负周思卿?
很快,岳枣宜和孟卫东端着酒杯过来,第一杯酒就是敬给周思卿的。
“战京,你别傻坐着啊,人家卫东两口子来敬酒,你不能让你老婆替你挡酒啊,赶紧的!”
隔壁桌的孟沈辽笑着踢了孟战京一脚。
不等孟战京开口,周思卿已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七哥,枣宜姐,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主动敬孟卫东夫妇。
周思卿喝得豪爽干脆,让一众宾客直拍手叫好,宾客称赞孟战京有福气,娶了个能文能武的老婆,连挡酒这种事都能胜任。
“我不是为谁挡酒,我是真心替我姐高兴!”
打了个酒嗝,周思卿大声说道:“我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拥有了自己幸福的人生,我很高兴!”
“七哥,你要好好待我姐,别欺骗,别背叛,就算以后不爱了,大大方方说出来,痛痛快快放手!”
在新婚仪式上说这些话似乎不太合适,但细细想来也没有错。
谁敢保证未来几十年里人心都能一成不变呢?
这世上最无法直视的东西有两样,一是太阳,一是人心。
岳枣宜眼含热泪,紧紧抱住了周思卿。
比起那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语,周思卿这句话虽然莽撞却又纯真,她是真心希望岳枣宜能幸福。
孟卫东郑重点头。
“我会记得你今天的话,谢谢你,思卿!”
孟战京也举起了酒杯,他正要说祝福的话,却见孟卫东直接揽着新娘子从他身边走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欧阳望舒冷笑。
“活该!”
孟战京抬起眼睑扫过欧阳望舒的脸,与她目光对视片刻。
“看什么看?怎么,还打算报复我不成?”
欧阳望舒忍不住骂道:“真以为你姓孟就了不起?就你这种败类,弄不死你,我就不叫欧阳望舒!”
“就凭你?”
孟战京嗤笑,言语间满是挑衅。
“没事回家多读读《女戒》,好好学学该如何相夫教子!”
一旁的周思卿面无表情扫过孟战京的脸。
“今晚回家一趟,我有话要说!”
她的眼神那么冰冷,像是带着利刃的冰刀,狠狠划在孟战京心口。
明明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为什么还是痛不欲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