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眼睛转了转，还是回身迈步过来了，哼哧哼哧爬上台阶，接近座椅时一个跳跃跳了上来，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趴下，窝成一团。

她嘻嘻笑了两声，把果子递到它鼻子底下，它嗅了嗅，却把头转向一边，不吃。

这果子又绿又硬，明显是酸的，她难道看不出来吗？

她又抚摸起它的脊背，那毛柔软又顺滑，顶级手感，不由得觉得很舒心。

她尝试手一次一次往上些，想摸摸它的脑袋。

她先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它果然转头，警觉地看着她，旋即好像是屈服了，将鼻子埋在前爪里。

她开始抚摸它的脑袋，掌心压下时，它的双耳也跟着耷拉下去，看起来何其乖顺。

她试着将它抱起，放入怀中，却感得它的小身子瑟缩了下，摸了摸头，又服帖了。

夜里，她在屏风外的地上铺了一块软垫，专门给它弄了个窝，让它睡里面。

它夜里也睡得十分安稳。

不过当沉霜雪早上醒来看时，窝早空了，它又在忙忙碌碌地从山里叼一些草药回来，她出门一看，各色草药已经铺了一地。

小狐狸还在埋头布置。

“这是你从山里找来的？”她问道，它抬起一颗脑袋来看她。

她仔细瞧了瞧这些药材，以前在青岚宗虽然有修过一段时日的炼药学，但仅学的一些早忘了，大多都不认识。

她只说道：“我不会用，你自己喜欢就带走吧。”

“嗷呜。”它叫了一声，却用鼻子指出几株药草来，又抬头，眼里闪着光看着她，那可都是挺值钱的稀有宝贝。

“不用给我了。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好几月都回不来。你若是在这待不住了，也可以离开。”她蹲下身，抚摸起它的头。

它的两耳顿时耷拉下来，眼里尽是可怜巴巴，发出哼哼声，挪动四只脚在原地打转。

她莞尔一笑，将小毛团儿抱起来，搂在怀中轻轻抚摸，语声轻柔，像哄个孩子，“乖，我也许一直都住在这里，到时候如果想我了，来找我便是了。”

想……想她？

他若是人身，此刻一定红了耳尖，一时又想把头埋得更低。

小狐狸忽然开始咬她的衣襟，她低头一看，它用鼻尖指了指侧方一座房屋，一双眼凌厉，那里是墨寒秋的住处。

“你想问他会不会走吗？我此行离去，他也许还会在。”她垂眸沉思起来，“这倒是个麻烦，他的性情阴晴不定，对你的怀疑和敌意是一大危险。过几日我走了，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为好。”

“呜呜！”

小狐狸不同意，两只小爪踩在她胳膊上，好像很不愿意她走。

“不走不行。”她蹙着眉浅笑道。

小狐狸彻底蔫了，把头埋在她的衣袖中，任由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的脑袋。

沉霜雪越觉着这只小狐狸通人性，能听懂好些话，越加喜爱，日夜抱在怀里揉脑袋摸脊背，起初它还有些抗拒的，许是混熟了，任由她摆弄。

只有小狐狸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无奈接受罢了，无奈之余，当她有一天真的不见了，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