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也无用，平白失了她作为夫人的体统。

“也好。”

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高清欢起身离开。

黄杏默默地跟在高清欢身后，不多发一言。

从芳华殿到清欢寝宫的这一路十分安静，黄杏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主子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此时路上若是有条狗，肯定都会被踹几脚。

果然，回到了高清欢自己的地盘，她一把将桌上的杯盏全都扫落在地，眼里都是愤恨，“她一个陪嫁的媵妾，算是个什么东西！”

黄杏当即跪下，默默承受着主子的怒火。

其实曾经的高家小姐不这样的，就算是有怒，有恨，也不会这般浅显的发泄。

高小姐有骄傲，有资本，没有什么人敢拒绝小姐，小姐根本就不需要生气。

实在是对什么事不满了，小姐可以自己下手捅死让她不满的人。

反正有人替小姐善后。

可是当小姐成了夫人，她的生活开始诸多不如意，明明感觉是身份更加尊贵，却无法随心所欲。

于是夫人变得易怒。

等高清欢发泄完，屋里已是一片狼藉。

清欢仿佛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她躺倒在床榻上，睁着眼睛失了很久的神。

黄杏不敢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地扶起倒掉的桌椅，捡起地上碎掉的杯盏，擦干水渍，再换上新的。

一切都做得很安静。

直到天色都黑了，夜幕降临。

黄杏为清欢布好菜，依旧只是等着。

等到饭菜都凉了，黄杏又撤下冷菜，再次去膳食房取来新的热菜。

“不行，寄托他人是不行的。”

清欢终于开口，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不能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还在世时，能见霸业再起，做整个中原最有权势的夫人，不就行了吗。”

“我要夺回大王的宠爱。”

清欢想通了。

“姞氏当然可以拒绝我，我很期待，日后的某一天，当大王亲口说出把孩子过到我名下时，姞氏的脸色有多精彩。”

黄杏适时开口，“想必会很好看。夫人请用膳吧。”

“好。”

对，该吃饭。吃饱了饭才能去做事情。

高清欢理清了这些事情，心情也透亮起来，她坐到桌边，取筷开始用餐。

饭菜温度刚好，屋内照旧整洁。

“好黄杏，带走你真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能跟着夫人才是黄杏的毕生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