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长,”赵海伦从一间纯白色且及其简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一个站在巨大屏幕前用笔在纸上核对数据的有些许老态龙钟的男人呼唤道,“有您的电话,是放在您抽屉里的,而且……我看已经有二十多个未接了。”
“谁让你动我抽屉里的东西的,说过多少遍不要翻我的柜子和抽屉?收拾的时候只把面上整理好就可以了,听明白了吗?!”这位被赵海伦称之为院长的男人看到这个退市有十多年的黑莓手机突然暴怒道。
“可……它响了很多遍,我以为会是很重要的电话所以……”赵海伦满眼的愤怒和委屈。
“住口,错了就是错了,哪来那么多理由?!”
林院长把手里一打写满了公式和数据的记录表摔在了一个正在电脑前打字快的飞起的分析员的桌子上。纸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分析员见状虽然被这突然一下吓得心怦怦直跳,但还是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跪在地上帮他把那些记录表捡起来。
“一看就是工作不专心,认真工作还能顾得上捡这用不着的。你干好你的事,这个让她收拾!”林院长现在一副看所有人都不顺眼的样子,示意那名分析员不要动,让赵海伦来收拾。
“你别太过分哈,林苏摩,你这一天天的,安心等两年退休多好,闹什么妖?训这个骂那个的。”赵海伦也不示弱怒怼道。
“你……我这也算你父亲辈了吧,你敢直呼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有点太没有教养了,你从研究生开始跟着我,我给你最好的资源,包容你的错误,还通过我跟霍华德的关系联系托尼·斯塔克让你去锻炼,你可倒好,刚去了没多久就让个变态大机器人给我把实验室炸了,那都是你的学弟学妹啊,那么年轻就死在这了,你……你知道我是怎么样挨家挨户的去跟人家父母解释的吗?我这个半岁老头子拉着老脸就……就……咳咳咳……”
林苏摩院长用力咳嗽起来然后抹着嘴角粘在胡子上的口水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来继续说:
“还有那个首尔的地铁,你知道找过我几回了吗?企划财政部、产业通商资源部、国土交通部和环境部这些都不说了,总理从国务总理办公室亲自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回事,怎么把他们带进来的,他们问不着美国那边就只能把责任都落到咱们这了你知不知道。好家伙,斯塔克建好什么复仇者联盟训练基地了,让你直接常驻那边倒是挺风光,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咱们研究所楼下沿街的那部分你也看到了都开始卖鱼饼和大酱汤了,楼顶开放出来让他们那群喜欢索尔、美国队长谁的女生们打卡的楼板都快踩塌了咳咳咳……”
“好了,好了教授,”几个研究员见状赶紧跑过来,其中一个拍着林苏摩的后背说,“您别动气,学姐也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而且她当时也受重伤在病床昏迷了两天呢。”
“别拦他,让他说,我回来这几天他就没正眼瞧过我,好像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这能怪我吗?纽约是你让我去的,斯塔克也是你联系的,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安安稳稳地在这做做实验,开开心心的准点打卡下班去逛街吗?你知道那个奥创刚被放出的时候我有多害怕,那是斯塔克大厦顶楼啊,我以为我都见不到你们了。所以那个事结束我就赶紧回来了,但谁知道它……它居然能追到首尔来,说白了就是我呗,我连累了大家,连累了咱们研究院呗……”赵海伦说着说着都有些鼻头发酸声音也有些哽咽。
“唉……你回来什么也不说,天天端着个架子,你看看从你回来这个研究院你能看的上谁?”林苏摩吹着胸口说。
“是我不说吗?和我同期的她们,都认为我能去都是沾了爸爸和您还有霍华德·斯塔克先生共事并且一手创立了这里的光,我为了配得上这份殊荣,这个身份,不得不付出百倍的努力,但他们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您又那么忙,我跟谁说去?”赵海伦说完看着那些过来献殷勤的人,他们纷纷低下头不再做声。
“你这孩子,你……”林苏摩还想说什么结果赵海伦手里的那部老款的黑莓手机有一次响起来。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让咱们吵成这样!”林苏摩的“别”字还没有说出口,赵海伦已经打开了屏幕接通了电话。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东海,我现在刚过了波兰,好久不见啊,找你叙叙旧。”赵海伦听到了一个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复仇者联盟训练中心那当当的钟声,白墙上一个个血手印,还有大厅里无数人的嘶吼与尖叫……
那几个研究员中的女孩子看到她这副惊恐的表情也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男生虽然没有退但也是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她,那些坐在电脑旁边的分析员们也都陆续停下了哒哒敲击键盘的声音看向定格在那的赵海伦。
整个中央控制室在不到2分钟的时间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厅二楼的职能部门人员也停下手头的事探头向下看过来。
“就叫你不要接不要接……”林苏摩锤头顿足使劲锤了下桌子然后从赵海伦耳朵旁边把她手和耳朵间的手机抽出来然后就匆匆回到办公室背身关上了门并且反锁上。
还是一片寂静……
“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海伦姐,那个电话为什么让你害怕成这样?”一个男研究员壮起胆子首先打破了这个局面。
“它……它……”赵海伦看着眼前的大家仿佛看到大家全部都被开膛破肚在桌子上、地上,柱子旁边,几个狼人正啃食着他们骨头上的肉,而面前这个男生正抱着自己留出来的肠子爬到她脚边拽着她的裤子说:
“救……救救我……”
“啊——”赵海伦想到这尖叫一声便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你确定东海那小子靠谱吗,瓦西里?”
黑鸟阴暗的驾驶舱里,飞机正沿着既定的轨道向目的地首尔飞行,显示器的大屏幕上正连线着几个人的视频通话。
极地银狼坐在驾驶位上的影子在屏幕的背光下被拉的很长,他看着屏幕轻松地吐了一口烟圈:
“不用那么心急约翰,反正我也要过去,他要是不从,我可不像奥创那样只杀那一个实验室的人,他们研究院都不会有一个人会活着出来。”
“你在那个荒岛上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事?”屏幕上另一个男人说话了。
“哼,被下面的人坑了,真是一帮靠不住的青瓜蛋子,不是圣女心爆棚就是他妈的想借我的手实现自己崇高理想,真让人恶心。”银狼向一边吐了口唾沫。
“维克多不是在你身边帮你吗?”刚刚的男人又说。
“别提了,就他,一看到他那个该死的弟弟就不知道自己站哪头了,冯·西崔克咋死的你们忘了?原本试验都成功了就他临阵倒戈,真是不该把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狐狸带在身边。”
“不是白眼狼吗,银狼。”另一个男人哈哈笑着说。
“你给我滚开,伦特你这个畜生,我们狼是很忠诚的,很高贵的,能跟那种狗东西相提并论,真是侮辱。”银狼伸手,后面就爬上来一个身着前苏联军装的狼人顺从的让他摸着他的头。
“对了托马斯,听说尼克去巴黎找杰克了,这两兄弟在咱们十二个人分开后就没接触过吧。”刚刚的伦特全名叫科尼利厄斯·范·伦特,他跟旁边那个托马斯·大卫德森说道。
“噢,你说天蝎啊,从咱们分开后他不就变得神神叨叨了吗?一直都在巴黎东香榭丽舍精神病院,怎么,这个双子座尼克这么多年了都不管他,这时候想找他弟弟叙叙旧吗?”托马斯·大卫德森无所谓地说道。
“我让天秤帮我盯着他了,正好他和罗杰斯也是旧相识,尼克很信得过他,让他去最好不过了。”银狼把手里的雪茄在驾驶位一边捻成了一团说。
“哈哈哈,天秤达姆弹,你总爱找这种反水的人,我发现,你不怕他再像维克多一样?”范·伦特笑着又一次戳中了银狼的痛处。
“要不我跑一趟巴黎吧,瓦西里,”最开始的那个叫约翰的男人全名叫约翰·加勒特,没错,就是差点置科尔森于死地的格兰特·沃德的父亲,但现在他还不知道儿子的死讯,“多个人是不是还能保险点,我可听说这个杰克表面神神叨叨,其实手眼通天的其实,还是应该多走一步直接把他们兄弟俩都干掉吧。”
“别着急约翰,达姆弹肯定不会失手,这个我相信,而且不光是天蝎手眼通天,尼克在神盾局这么多年,又做了这么多年局长,连亚历山大·皮尔斯和国务卿都能扳倒了,你们几个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毕竟在他心里咱们都是榜上有名的重点观察对象,而这个天秤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背后捅刀子是最难防的。”银狼阴阴地笑着说。
“你确定尼克认不出天秤?当时白羊……”
“别提他!”金牛科尼利厄斯·范·伦特还没说完加勒特就低吼道。
“别激动,约翰,我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这个又老又蠢的老废物已经让我扔到西伯利亚冰原里去了,现在我们想的就是如何去扫除他剩下的这些余孽。”银狼平静地摇晃着红酒杯然后放在了刚刚那个狼人的头上。
“没问题的,伦特,”托马斯·大卫德森说道,“白……额,那个人让他去执行那个有来无回的任务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像他这么会权衡利弊的人肯定会活下来的,没想到在死人堆真的找到活着的他,为了掩盖他的临阵脱逃让我们损失惨重,我和摩羯只能把他易容成另一个模样,把他安插在军队里,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了队长的战友。”
“他恨白羊比我们都强烈,尤其是让他卧底这么多年,他的仇恨与日俱增,所以放心吧约翰还有金牛,这个任务就交给他去办比我们都容易得多。”银狼把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放在地上,那个狼人便赶忙上来舔里面剩的酒。
“不过……话既然都说到这了,想问一下,当年白羊真的把黄道十二宫的钥匙给东海了吗?”范·伦特怯生生地问。
“这个十二宫的钥匙我已经把白羊的家人和亲朋好友都杀干净了,家我也都翻了个底朝天,我觉得射手西崔克应该没有骗我,当时在艾卡里湖他一心以为我可以救他才说的,估计他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的。”银狼说道。
“我之前也在东海那见过那个盒子,但真是不确定那个就是咱们十二宫的钥匙,要是知道就他那两下子早就被我抢来了。”加勒特怒气冲冲地说道。
“行了,多说无益,那时的我们还很弱小,还需要依附某些人,但现在的我们,连复仇者联盟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有什么能够阻止的了我们?太可笑了,等我在首尔的好消息的吧。”银狼笑着挂断了视频连线,眼睛里露出了一道杀气。
第8区东香榭丽舍精神病康复中心巴黎法国
尼克·弗瑞通过一道道铁门走到了重症病区内。
这里与前面的病区不同,这里不单单是每个房间的门都是特殊加固的,而且这里死一般的寂静与前面的嘈杂喧闹呈现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杰克被关的重症病房吗,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尼克·弗瑞好奇地询问着身旁的护士。
护士的脸冰冷的如同一块寒冬中的铁板,没有表情,眼神空洞,让尼克·弗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估计杰克的病情比较特殊吧,”达姆弹·杜根在一旁解围道,“你刚刚看到前台的名册,他好像是从七几年就被关在这里了,应该算是个额……老精神病人,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大老远让我陪你飞到这来找他。”
“很感谢你,杜根先生,这个人真的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他。”尼克·弗瑞一脸严肃地说。
“乐意效劳,队长跟我是那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况且这里的院长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战友,举手之劳的事,正好也可以借你这个事过来找他叙叙旧喝两杯。啊,这样算来我们至少得有二十多年没有见了。”杜根怅然道。
两人说着走到了一个房间前,护士用了至少三把钥匙才打开了这间房。随着七八公分厚的门开启,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五个带着恐怖微笑的护士,他们有拿针管的,有拿着病号服的,有拿着剪刀的站在一张空床前笑着看着他。
“26号到了,欢迎。”
尼克·弗瑞身边的护士说了从进门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房间里护士的微笑,看上去比之前那张铁板的脸更加让人感到手脚冰凉。
“什……什么26号,那……那个我要找的人在哪?”尼克·弗瑞感觉到情况不妙问道。
“哦,你说杰克是吧。别急,你会见到他的。”达姆弹·杜根在旁边说道。
“杰……杰克?你怎么知道他的真名?”
“大名鼎鼎的天蝎座嘛,谁不知道他,是吧,双子座尼克?”杜根露出了阴阴的笑。
“天蝎座……双子座……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十二宫?”
弗瑞顿时冷汗直冒,看向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当初史蒂夫·罗杰斯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时候毫不吝惜赞美之词,把他夸得天花乱坠,都有点不太像他的风格,这才让弗瑞破天荒把这个看上去和当年二战时几乎没有变化的老人又重新吸纳进了神盾局。毕竟经历过真正血腥战场洗礼的人现在少之又少了,只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才知道和平不易,才会在关键时刻稳住阵脚不会带领团队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现在……
“二战的老家伙们死的死,老的老,反法西斯胜利都七十多年了,尼克,看着我还是当年二战时的模样你一点都不好奇嘛?不会以为我也跟着队长在冰窟窿里冻了70年吧,这么多年在神盾局你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达姆弹脱下自己标志性的圆顶小礼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低了低头,露出了头顶一直延伸到脑后那触目惊心的接缝,像布娃娃上的补丁边缘用针线缝合而成的样子,在重症区昏暗的却惨白的白炽灯下那面皮与头顶的接缝感觉已经有些腐烂和脱线,那么触目惊心又令人作呕。
弗瑞此时再看身边困住自己的女护士,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扭曲可怖,像是一个个安娜贝尔娃娃被提着线围绕在他的身边,手里的东西也变成了锯子、斧子、手术刀……
“不……不不——”弗瑞看着周遭的一切大喊一声,后面护士已经把细长的针管插进了他的静脉。
弗瑞的眼皮越来越沉和伸向门口与护士们露出同样笑容的达姆弹·杜根的手也慢慢软了下去搭在了病床的扶手上。
“怎么样,我安排的还到位不?”一个带着眼镜身着白大褂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从杜根后面走过来。
“乔纳森·克莱恩,你那个可笑的稻草人面具呢?”杜根嘲讽道。
“额……还是有些扎脸,我还在重新设计,如何能够达到我童年看到的那种恐怖稻草人的效果,但是吧戴着还能舒服一点。”克莱恩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好像很羞于说出这个原因。
“哈哈哈哈,乔纳森,还是那个我从奥斯本把你挖来时的那个容易紧张和拘谨的小男孩。拜托,你都是这个上万平精神病院的院长了,又拿着生物化学病毒学双料博士,有什么可紧张的。在奥斯本那地方博士不稀奇,一杯水可以泼到三个硕士两个博士,但在我们这群老头子管理的九头蛇这,你这个双博士学位可是大宝贝。”杜根大笑着说道。
“好……好吧,”克莱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去了首尔我会好好表现的。”
“放心吧,那个瓦西里,就是你们说的极地银狼,很好相处的。只要别弄脏了他的毛,他这人很爱干净,尤其是对他身上那身毛,只要跟他一起我们都没啥热水用,他都用来洗他那身毛了。”杜根拍着克莱恩的肩膀说。
“好……对了,那个扮演你战友的那个老人已经折磨的说不出话了,是不是……”
“干掉吧,那老家伙早除掉早省心。”克莱恩还没说完杜根就抢过话顺手搂着他的肩膀走出重症区。
“好,这没问题,还有那个杰克要不要也一起处理了,以绝后患。”克莱恩忽然目露凶光。
“哈哈哈,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点杀人上瘾了。其他人的死活无所谓,但要杀我们这十二宫的人还是得瓦西里定,这个你要真想在九头蛇混就得好好给我记住,”达姆弹·杜根嘴上笑着但眼睛里却露出的恶狠狠的神情,宽厚的大手捏的克莱恩肩膀感觉都有些咯吱作响,“这个杰克还有尼克两兄弟都给我看好了,然后你那个对付杰克的方法也让尼克试试,最好让他兄弟俩都变成一样的,听明白了吗?”
“好……好的,没问题。”克莱恩的肩膀被捏的几乎都要脱臼了,但还是很细声细气地回复道。
“院长,还有些您走前需要提前安排和决定的事项需要再对一下,您……现在方便吗?”一个瘦高穿着白大褂的男生迎面走了过来。
“好,快去忙你的吧,我去搞定尼克的小跟班。”达姆弹·杜根说完松开了克莱恩的肩膀向病区外面的候诊区走去。
“呼,你可真帮了我大忙了,这个贱人把我的肩膀差点扭断了,我真希望什么时候也给他尝尝我们的毒气。”见他走了克莱恩摘下眼镜插在胸前的口袋里,脸上立刻换上了异常成熟又阴险的表情,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要不等您走了以后我……”那个瘦高的男生露出了坏笑。
“哈哈哈……”马上意会的克莱恩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然后用自己的额头顶住了他的额头,然后抱着他的胳膊说,“好,别辜负了每夜我对你的栽培。但这个玩意儿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地等我回来,听到没?”
“我会的,乔纳森,我们赶紧去办公室吧,我等不及了。”瘦高的男人说着开心的拽着乔纳森·克莱恩的手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候诊区里,玛利亚·希尔身着职业装正端坐在长椅上,见到杜根一个人走过来有点诧异:
“杜根先生,怎么就您一个人出来了,弗瑞长官呢?”
“哦哦哦,别急啊,亲爱的,这里可是巴黎,全世界最浪漫的城市。弗瑞在里面和他的亲弟弟有要事要谈,咱们别耽误了正经工作。”杜根说着一步步像希尔身边靠过来。
“请你放尊重一点,”希尔一直对这个天天戴着礼帽的举止带着那股子兵油子味的胖子不太接受,当时就建议这趟来巴黎不要带他但还是架不住弗瑞对他的百分百信任,“他是来这里找泽莫男爵的,什么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泽莫男爵,笑话,估计疯的连吃的拉的都分不清了,还找他?”
达姆弹·杜根笑着,露出嘴里那口因抽烟导致发黄的牙齿,孕妇一样的大肚子都快顶到希尔身上了。但碍于这里人来人往,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群众恐慌,毕竟神盾局已经倒了,法国政府和警察能不能认他们还两说,所以希尔还是尽量往后退去。
“他来是为了找他亲弟弟杰克的,小杰克很年轻的时候就神志不清送到这里了,他这么多年在神盾局不是打外星人就是打机器人的也没工夫来看看他。这次,就好好让他们弟兄两个人叙叙旧吧。”杜根一步一步已经把希尔逼到了墙角,但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都是行色匆匆的问大夫、拿药、找病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而就在他的大肚子马上就要贴到希尔的小腹,那口那黄牙要碰到她的脸颊之际,冰冷的枪口顶在了杜根的后脑上。
“你给我老实点,达姆弹·杜根,我这把枪可不管巴黎的警察怎么想,你要是再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从里面把弗瑞长官平平安安地从里面请出来,今天你和那些二战战死的英雄们一起住在陵园里吧。”杜根缓缓回头,是一个身着紧身衣面容姣好的金发女子。
“哈哈哈,我以为是谁呢?神盾局这是没人了吗?都让美女来伴我左右?”杜根大笑着说,“我跟佩姬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比史蒂夫长的多,她没跟你谈起我?”
“你这种人不配提她的名字,你对她的摧残要是我都跟史蒂夫说了,他能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金发女子正是莎朗·卡特,神盾局元老、美国队长一生最爱的女人——佩姬·卡特的外甥女。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没想到她这么能隐忍,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洁和名誉等罗杰斯回来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她患上了老年痴呆,佩服佩服。”杜根舔着嘴唇说道。
“你这个禽兽,我现在就……”
“莎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也就在同时候诊室里所有为自己事情奔忙的家属都静止不动了,随即从各式各样的口袋和提包里拿出了微型冲锋枪和手枪聚拢过来,原本人声鼎沸的病院大厅瞬间安静。
“罗斯长官?”
看到一头白发的中年男人,卡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埃弗雷特·罗斯是撒迪厄斯·罗斯的弟弟,一直负责美国驻欧洲特遣队的指挥官职务,神盾局解体后包括莎朗·卡特在内的基本所有神盾局的特工都受牵连调到海外工作,而大部分都被分到了埃弗雷特·罗斯的手下,这样说来也算是莎朗·卡特的老上司了。
“您……您不是一直在柏林,这次怎么亲自带队到巴黎来了?”卡特有些吃惊。
“弗瑞现在是重点监视对象,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国务卿命令我们一定要看好他。”罗斯拿出手枪子弹上膛顶在了莎朗·卡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