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夫黑着一张脸回到了赵景的营帐,此时,赵景躺在床上正在看兵书,他的手指带着粗粝的茧,但是修长如玉,在光下格外好看。他刚想翻页,就看到祝大夫“哼”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坐下来,“真是岂有此理。”
赵景听完他的抱怨,也没有接话,将那兵书翻过另外一页,自顾自地继续看。
祝大夫扭头道:“你说那个宋公子,放着名垂千古的机会不要,他可知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赵景停下了看书的动作,“他志不在此,你也强求不得。”
祝大夫叹了口气,“他还说呢,让你赶紧把两箱银子给他,他拿了银子就离开。”
“他要离开?”赵景将书本合上,这回该轮到他着急了,“他果真是这样说的。”
祝大夫又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这茶叶可真不错,从何处得来的,我那里的茶叶就没有这样的味道。”
赵景把兵书放在一旁,坐起来身子,“送你送你,茶叶送你,他究竟是如何说的?”
“那就多谢赵将军了,”祝大夫将茶叶包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还客气地给赵景拱拱手,“宋公子说,他不想在这久待,拿了银子就走。”
赵景眉头紧锁,“不行,我得想办法留下他。”他看向祝大夫,“你先别走,帮我一起想想办法。”接着,他又说,“算了,你走吧,你自己都没劝动他提供药方,更别说劝他留下来了。”
祝大夫气的眉毛直竖,拂袖而去。
赵景一个人待在营帐中,抬头看着营帐的顶棚,思考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说辞留下他。若是用家国大义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未必有用。
赵景抿了抿唇,想到祝大夫说的两箱白银,“李胜,李胜!”
“赵将军,”李胜慌张进来,“出什么事了?”
“你去我的私库里,抬四箱白银出来。”
李胜一头雾水,但是也没问这白银到底有何用处,他还是听从吩咐地带着士兵抬了四箱白银出来。他回到主帐中,只听到赵景说,“叫宋凭栏过来。”
宋娴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肚子有些撑得慌,正在空地上散步消食,听到赵景找她,她猜测可能是给银子的事情,心情十分好,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了主帐。
“赵将军,”她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看到营帐中似曾相识的箱子时,这个笑容就变得更加真挚,“是要给我银子吗?”
赵景见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咧开,便觉得自己以这种方式劝她,是完全正确的。他邀请宋娴先坐,宋娴也确实先坐下来了。
“最左边的银子是给你的。”赵景说。
宋娴“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了,活像那椅子上有什么钉子扎她一样,“真的?谢谢赵将军。”她几步走到箱子前,快速地将箱子盖子合上,好像下一步就想将银子运走了。
赵景又说道:“宋公子,你先请坐,我还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