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老师与同学反应过来,便径直走出考场,走向清风中。
龙明走在校园外的车道上,家长们把路围得水泄不通。他心中有一股难言的激动,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兴奋或是恐惧?他不得而知。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出来了?”
“对啊!这才开始考试多久,怕是迟到咯。”
“我看不是迟到,搞不好是作弊被发现了,让监考老师给逐出来了。”
“可惜咯,他爹妈辛苦抚养这么大,不考个好大学报答也就算了,连考试也没得参加。”
“小伙子,别丢份,精神点,好样的。”
……
池中的龙明身体微动,将梦境打破,似乎要醒来,但接着又陷入沉睡,而梦镜也已经不同。
这是一个新的梦。梦中,龙明手握登山杖,背着一个红色背包,穿着厚重的防寒服,正在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上缓缓攀登,他们一行共有四人。
这是弃考后,龙明在父母深深地失望下做的又一个自认为不平凡的决定。而今年,刚好是朱峰免费开放的第一年。或许是上天眷顾,他碰巧预约上了那可怜名额中的一个,并和其他人组了队。
龙明登过最高的山不过三千多米,此时能立足于七千多米的山顶,除去本就不差的身体素质与另外几个同伴的帮忙外,运气占了很大比重。而在体能、运气耗尽后,灾难也随之来临。
一个小小地踩空,没有和另外几人相互绑定的他顺着巨大的斜坡滚动。惊慌、绝望夹杂着手脚断裂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在细微仅存的模糊意识中,他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裂谷,随后身体又在自由落体中受到了挤压、扭曲,似乎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他也在巨烈痛苦中昏死过去。
“啊!”
梦中的昏死惊醒了少年,梦境也随之破碎,像一块玻璃被无情地扔在地面,渣子溅了一地。
龙明缓缓醒来,头有些胀痛,他将手放在额头上揉了揉,痛苦自语道:“这段时间的经历,竟然又在梦中体验了一遍。”
他摇晃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迷迷糊糊中,他看着周围一片莹莹绿光,以为自己死了,于是轻声细语道:
“难道真有阴曹地府不成,我可是无神论者。”
头脑的晕厥使龙明又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待稍微清醒后,他方才惊觉,自己竟然身处一处绿池之中。
他连忙将背包带上,抓住头顶一根垂下的枝条,绕过绿池中错杂的藤蔓缓缓游去池边。
或许是尚未完全清醒,又或许大脑的空灵与对此处的无知,让龙明没有太多恐惧。因为无知,所以无惧。
可当他游到岸边,将整个密室尽收眼底后,他迷茫了,心中不断问道: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