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怕知道结局,但也试想逃避,我上蹿下跳,想叫出刚刚那个小孩鬼,可一切皆是徒劳。
我尝试克服心理障碍:第一,事已经发生了;第二,世界上这种事或许时时刻刻在发生只是我没看见而已。
我用手指撑着眼皮,心中的不适感怎么说——自欺欺人不见就当没发生。
他试图把男孩叫过来,但男孩看到了刚刚的事情,转头便向外呼喊着逃跑。
“啪啪啪”让这男人拍了几下手。
只见原本奔跑的男孩,僵直的停下,转过身。
那个男人笑着摸了一下男孩的头,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给了男孩。
他掩盖了他在场的所有证据,而让男孩在这些地方留下了一些印记。
他拿着细竹条和木棍,从口袋里掏出鞋套,穿上后快速的逃走了。
男孩看着女孩,只是呆呆的看着。
我缓缓靠近女孩,可恶心感让我停下,女孩的大部皮肤变成了焦炭,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我同情,愤怒无奈。
干脆不想了,转而又想男人的行为我从未见过,是电视上催眠术吗?
不过,那个男人的右臂却突然烧了起来,随后消失,留下一大片吓人的疤。
嘶——我想起来了,这和林陆她妈见到的那男人差不多,我真笨,才想到。
能力,伤痕……差不多了。
他咬牙:“这次催眠代价还挺大的。”我尝试追过去,但我发现我离不开这个场景。
我的眼前又变得模糊——
又是这个男人,他这是在和一个看起年超半百的老头儿讲话。
这里看起来是一座林中小屋,周围只有简陋的家具,他们的左侧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支钢笔和一张写满文字的纸。
与刚才的场景截然不同,他的神情看起很纠结又带讨好:“代价能不能小点儿……”
那个老头冷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求我的人多的是,你爱签不签!”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文,作势便要撕下去。
“别!别!我签!我签!”便拿起钢笔哗哗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张杰强。
然后用钢笔一扎中指尖,一滴血一下子落在纸上,血霎时间便被吸收。
老头嘴角一扬,十分满意。
而我则仔细地观察房子里的布局和符文的含义。
符文跳动,我看懂了,越看越是心惊:
等价催眠,使用者改变的因果越多,所付出的则是相对的阳寿与躯体,但利大于弊。
注:若阳寿与躯体任意一方已经完全不能给予时,另一方则承担其一半。
荒谬!实在是荒谬!我的世界观再次崩塌。
——
我后来就见张杰强从穷屌丝成了富翁,有了漂亮老婆与女儿,但他虚荣心膨胀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的寿命从104年变为了四十年,直到只剩十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大规模的催眠了。
他的财富也快速缩水,让他心态炸裂。家暴老婆女儿,他老婆忍了一年,计划偷偷逃走,但被发现,活活打死。
又被他用催眠术在死的前一秒,控制着自己跳下悬崖,他把凶器藏在妻子身上,擦掉证据。
去警局报案也动用了催眠术。
她的女儿当时半夜睡着,因为每天在生死边缘徘徊,睡得死沉,这是她一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因男孩的父母觉事有蹊跷,便被他灭口了。
他的寿命也就剩个五年。
我的耳边传来阵阵哭泣声,我晃晃头,意识回到了车厢,那个男孩早已不见,我从地上爬起来。
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一个孩子遭受世间所有谩骂,一个孩子遭受无数皮肉之苦。
哭泣声还没消失,凄婉又委屈。
我扶起林锦康她们,眼中复杂的情绪还未散尽,显然也看见了刚才的场景。
林陆双手合十,真诚的、自知理亏的道歉。
我和另外几人一对视,很明显,我们看到的场景都是一样的。
我们的心里波涛汹涌,刚才的场景还挥之不去,我才明白,世上的恶有很多。
情绪经过波浪般的翻折起伏,我突然发现哭泣声居然没了。
我沿着房间边缘靠近开关,眼前的明亮让我们都松了口气。
林锦康向后一躺,便躺在床上。
她感慨:“小女孩,小孩鬼,小孩鬼她妈……哎!那男的千刀万剐都不足为惜,不确定的事我不会再弄得人尽皆知了。”
起身又问:“你说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没有一个人来敲敲门?”
一下子就让我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我就站在开关旁,斟酌了几秒看向了猫眼。
发现没什么异常后,干脆的拉开门,楼道闪着金黄而又明亮的灯,让人心中不由自主感到温暖。
“呼∽外面还是正常的,你们有人想上厕所吗?”今天这一下午我们几乎都没有上厕所,现在突然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