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和尴尬弥漫在大厅之内。
惊讶的是在场所有人虽然对黛玉造物司空见惯,却也都没有人真见过初次乞巧的成功的景象。
尴尬则是,场中的云纹凯并不是汉军的赤红,而是玄黑。
季徐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心思百转,搜肠刮肚,想要解释自己无心向曹。
父亲和大哥也在兴奋过后,面面相觑。
唯有甘夫人回过神来,尽力为他解释了两句:“想来是先前曹军凶悍,给季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而如此。”
场面顿时缓和了许多,军官们反应迅速,几乎是话音一落,便纷纷上前向季氏众人道喜。
唯有赵芸一直围着那具云纹凯打转,还时不时蹲下仔细打量。
甘夫人怕她在提起甲胄颜色之事,便唤道:“紫珑,还在看什么呢?还不回房取些美酒来。”
“余今日死里逃生,季郎也乞巧成功,好事成双,可让尔等稍稍放纵一些。”
“阿姊!咱房里何来的美酒。”不愧是从小养大的女儿,甘夫人一句话就让少女破了功。
“咱..某只是看这云纹凯,和平日里所见不同,这才多看了几眼。”
听到赵芸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祭坛中间。
季徐刚刚整了个大活,精力都在如何解释上,还没有仔细观察自己造出的甲胄。
这仔细一瞧,便看出了不同,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季徐是认识这件铠甲的。
暗影暴风兵 MMS737!除了武器不同,其他部分和前世他摆在架子上的手办一模一样。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里,季徐欲言又止,还好不是另一个手办,黑武士,那套有点过于拉风了。
……
宴席重新开场,气氛比刚刚还热烈了几分,毕竟招待主君的恩人,和招待一个玉令,对这些亲卫军官来说是完全不同的。
玉令们三天一次的技能CD弥足珍贵,所以没有将士不想和玉令官打好关系的。
在赵芸磨磨蹭蹭的抱来几坛美酒之后,宴会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众军官轮番祝酒,哪怕汉代的酒水寡淡无味,季家人还是很快便醉倒了。
不知睡了多久,季徐被大哥唤醒。
“二郎,汝已经睡了十个时辰了,阿父为汝留了些吃食,将军也说,乞巧过后需及时进食,免得坏了身子。”
稍加洗漱,季徐跟着兄长来到了父亲的房间。
见到季徐起床,母亲连忙拿出余温尚存的食物,父亲也罕见的没有训斥儿子。
一家人围着季徐吃饭,季父又重提了日后的规划。
“既然二郎有玉令之才,那俺家便不必非得投刘太白了。”
“说来为父也时常听往来客商提起刘太白,确是赤忱君子,但天津毕竟地处要道,大战难免。”
见到父亲再提此事,季鲁也提出自己的想法:“俺在衙间也常听说,曹丞相治下百姓徭役繁重,天河矿工日夜不息。又闻刘岁州宽和长者,多与民休息,阿父觉得可是个好去处?”
“倒也不错。”季父也表示赞成。
这一日以来,季徐也能感受到这一世的家人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也知道季父毕生夙愿便是重振家声。
自己又发掘了玉令的天赋,有了退路,搏一个更好的前程,押一押注的念头便再也按捺不住。
心思既定,季徐便低头仔细回想前世看过的史料,放下碗筷,便正色拱手。
“阿父,儿有一言。”
见二儿子难得这么正经,季父顿觉孩子成长了,便也正色以对。
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季徐继续拜道:“今天下纷乱,野心之辈四起,皆以汉失其鹿,自恃兵强马壮,割据四方。”
“然大汉福泽四百余年,忠臣孝子不知凡几,今上虽暗弱,但皇叔刘备,仁义著于四海,百折不挠,欲力挽狂澜,臣以为兴汉室者必其人也。
“吾季氏世代为汉吏,食汉禄,今当思报国,辅佐皇叔,再兴炎汉。吾家兴盛就在当下,望大人三思。”
季家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深深拜下的季徐,与平时判若两人的话语让三人一时说不出话。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彩。”
原来是甘夫人带着赵芸来分期,想来是看季徐昨日乞巧脱力,特意前来慰问。
只是刚刚推门就听见季父和季鲁商谈曹操、刘璋,一时间进退两难。
准备悄悄退出去时,正逢季徐慷慨陈词。
一时激动赵芸便没有忍住。但既然已经搭话,两人便走了进来。
见主人来到,季家人连忙起身相迎,相互见礼,众人才分宾主坐下。
方一坐下,甘夫人就先发制人:“先前闻紫珑赞讷言公沉稳果敢,赞伯渔先生有勇有谋,未曾想方才听二郎君一席话,才知晓何谓遗贤在野。季氏当兴啊。”
一番夸赞听得季徐连忙起身回道:“小子妄言,不敢当夫人谬赞。”
赵芸自打进了房间,就一直盯着季徐看,这番攻守互换,倒是让少年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将军这般盯着看,可是在下有什么不妥之处?”
赵芸还未说话,甘夫人就伸手打断,走到季徐面前,深深一拜:“闻君一言,似对我家将军信心十足,不知可有方略,还请试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