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明神教徒在官道上疾驰,他们边跑边谨慎的环顾道旁茂密的树丛,似乎在躲避什么。两侧昏暗的林中,一个张牙舞爪的白影紧紧追赶,白影步履矫健,在树枝上灵活飞跃,他发出尖厉可怖的笑声,双眼死盯住这几个明神教徒,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扑过去……
周围安静下来,但明神教徒们还在逃跑。其中一人在与一棵树擦肩而过时,那白影一条腿勾着树枝倒吊着坠下来,伸出手往那人心窝一抓……血肉横飞,这心就被剜出来了!
接着白影扑向其余的明神教徒,众教徒合力用血炼真气将其逼退。这白影的双手挥起来就如同野兽的利爪一般,而且专剖人五脏六腑,残忍非常,这些明神教徒很快就败下阵来。
白影似乎要从一众明神教徒中找出一人,可他们全都用黑布遮脸,白影一怒之下,也不管是谁,通通杀死。
到最后还是有几个明神教徒跑了,而白影要找的人就在其中。
白影掐住一个重伤的明神教徒的脖子问:“他去哪了?”
那明神教徒颤抖着说:“别杀我……我……我告诉你……汴华,京城。”
白影的手用力一拔……将这人的头连带着脊骨一并抽了出来。
“逃吧!逃吧!蝉,不管你逃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白影对天怒吼,林中百兽惊惶。
汴华城的一家客栈里,一个郎中模样的客人提着一只木箱走了进来。店小二来招待,客人说自己要住店,要最便宜的房,店小二领着他上楼,带他去看最便宜的下房。结果听了价后,这客人竟也嫌贵,问能不能给他间“仓房”住,。小二不耐烦了,嫌弃这人穷,把他赶了出去。
正巧,来到京城的孔望山看见了,他帮这人付了一间下房的钱,又买了酒肉请他吃。
“多谢大侠相助!在下赵化,是个走方的郎中。”赵化感激涕零的说。
“不必。身为侠客,行走江湖,扶危济困乃是本份。”孔望山难掩得意的说,“只是不知赵化兄为何如此窘迫?有何难处尽管与我说。”
赵化犹豫片刻道:“哎!不瞒孔兄,在下原有间自己的药铺,不必四处流浪。只因一年前,在下医治一名行将就木,命不久矣的高官不成,被官府通缉,逃难至此。”
孔望山听罢义愤填膺:“这群狗官竟如此不讲情理!”
赵化立刻捂住孔望山的嘴说:“休要高声!恐惹是非!”
孔望山小声地问:“那赵兄今后欲如何?”
赵化又悲叹着说:“四处流亡,惶惶不可终日,自保尚难,岂能再想后路?哎!父母早亡,又无亲族兄弟,漂泊不定,何其孤零也!”
说罢,赵化掩面痛哭,哭的孔望山心里也不自在。
孔望山又给了赵化十两银子说:“赵兄,这些银子送给赵兄安顿。”
赵化破涕为笑,接过银子说:“你真是大侠啊!多谢!”
不知为何,孔望山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骗了。
收好银子,赵化又叹了一口气说:“哎呀!想你这样的人,江湖上可不多了!我给你个忠告:早点离开这儿吧!”
孔望山不解的问:“我历时数月方至汴华,未曾游历一番,如何劝我离开?”
赵化环顾四下,然后凑近孔望山耳边,小声的说:“五毒教和明神教要在这儿打起来了,不想被波及就赶紧走吧。”
孔望山神色一变,反问道:“既如此,你为何还留在此地?”
“有些私事,我必须留在这儿。”赵化说,“我是好心劝你,走不走,你自己定。”
“明神教乃江湖一大邪教,江湖侠客人人得而诛之!我岂能就此离去?”孔望山义正辞严的说,“不过,这五毒教又是哪方门派?”
听孔望山不知何为五毒教,赵化冷笑孔望山的天真,不过还是和他讲起了五毒教。
五毒教源自西南的秘蛊山一带,教中人皆豢养蛇虫,擅长用毒与暗器,能杀人于无形。五毒教弟子大多不精于拳脚内力的修炼,只靠那阴险招式取胜,故为江湖各派所不耻。
赵化接着讲:“五毒教里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和明神教打,就是黑吃黑。”
孔望山道:“那我更不能走了。两教火并,受苦的汴华百姓啊!”
话音刚落,几个似乎是五毒教的弟子走进客栈,他们找了几张桌子落座,嚷着让小二将酒菜来。赵化见了来人后立刻低下头,孔望山则静静的瞥视着他们。这几个五毒教弟子都带着豢养的蛇虫,有的是几尺长的花蛇、有的是巴掌大的毒蝎,它们在主人身上肆意爬行,看的客栈里其他人发毛。不过孔望山发现,这些人进来后,养蛇的一桌,养蝎子的又一桌……养相同虫豸的都坐在一起,而且言语上不时有对其他人的讥讽之意。
“五毒教内并不团结,派别林立,争斗不休,这是常有的事。”赵化低声说,“别看了,走。”
说罢,赵化拉着孔望山上楼回客房。
孔望山问:“五毒教远在西南,为何要来中原与明神教火并?”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赵化故作神秘的说,“我能看出来你不是奸佞之人,所以才告诉你——五毒教来此是为了阻止明神教拿到……”
“拿到什么?”孔望山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