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灵兰走后,王杉又见了停留在阁里摆弄机关术的孔望山,王杉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去一趟机关阁,问孔望山愿不愿意同行,孔望山自然想去机关阁,便欣然应允。
孔望山问:“您不是被逐出师门了吗,怎么回去啊?”
王杉仍就平静的说道:“他们机关阁难道连客人都不招待了吗?”
孔望山似懂非懂的问:“王阁主,我还有一事不明。我毕竟不是机关阁弟子,您许我在阁内逗留,就不怕我偷艺吗?”
王杉答道:“没有图纸,你根本不知道机关造物内部是什么样子,又如何使用,也就不怕你偷。更何况我并不介意江湖上学机关术的人多几个,哪怕是外人。”
孔望山敬佩的说:“王阁主真是大度。”
“这不是大度,是大势。”王杉轻轻一笑说,“江湖各派故步自封,迟早会自取灭亡……好了,明日不要来迟。”
翌日,孔望山早早来到王氏机关阁外等待,看见王杉正在吩咐弟子抬一只匣子,匣子看着不是很轻,两名弟子将它抬上一辆车。这车也是机关造物,是王杉依据古籍仿制而成,不用马匹牵引,只需启动机关就能行进。
王杉带着几名弟子和孔望山来到机关阁,阁外是孔望山在山海阁酒楼遇见的机关阁弟子——蓝阁。蓝阁拄着他那条棍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阁外看着王杉等人。
王杉走上前说:“蓝阁,去告诉霍正辉,我来找几名机关阁弟子做木工活。”
蓝阁说:“大师兄,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所以请回吧!”
孔望山注意到蓝阁已将手上的棍子握紧,王杉也提起了追风铁枪铳,两人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王杉冷冷的说:“怎么?机关阁现在连老本行都丢了不要。最近城里不是很太平,来你们这儿的人少了,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们这群木匠送买卖。”
王杉一语便激怒了蓝阁,机关阁的弟子以木工为营生,但尤其忌讳被人说是木匠。蓝阁举棍劈来,王杉一步后撤,接着举枪猛刺,蓝阁的棍子将王杉的枪铳压在地上,王杉借势翻身跃起,一脚踢向蓝阁,蓝阁架起手臂格挡,又一棍挥向半空的王杉。王杉迅速闪过,随即开启机关,追风铁枪铳发出一枚铁弹丸,蓝阁眼疾手快,一棍打落。
两人这一战打得不可开交,他人不敢上前阻拦,只能在一旁言语相劝。
“全都住手!”一六旬老者走出阁喊道。此人正是机关阁第九代阁主——霍正辉。
“师父…”蓝阁退到霍正辉身边,穿着粗气说,他显然已经无力再与王杉一战。
“蓝阁,你先退下。”霍正辉道,“王杉,你已被逐出师门,还回来干什么?”
“我要找人做活。”王杉放下枪铳,挥了挥手说。
王杉的弟子将带来的匣子抬下车,打开匣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两。
王杉说:“霍阁主,够吗?”
霍正辉让开一条路说:“外面人多,进去说吧。”
几人入阁,霍正辉把王杉单独叫走,孔望山和王杉的弟子被留在正堂。周围有机关阁弟子议论纷纷,他们都在议论王杉此行的目的,偶尔还会提到当年王杉泄露机关阁机关术的事。王杉的弟子虽愤愤不平,但也忍了下来。只有孔望山孔望山不明所以,厉声呵斥他们。眼看又要有人打起来,一名年轻男子出现拦住机关阁众人,随后向孔望山施礼道歉。
男子一副儒雅气质,谈吐不凡,手持一把铁折扇,不像侠客倒想个文人雅士。
孔望山向男子回礼说:“敢问尊姓大名?”
男子抱拳说道:“在下沈平轩,机关阁弟子。”
孔望山也抱拳说:“在下孔望山,师从天山道天兵真人。”
周围机关阁弟子大惊,没想到眼前的孔望山竟然是天山道弟子。
沈平轩笑道:“真是失敬啊!听闻天山道有五件神兵,不知可否让在下一观?”
“这有何难!”孔望山说罢就拔出剑来。
烈阳龙泉剑出现在机关阁众弟子面前,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想一睹神兵真容。
“宝剑!真是宝剑!”“这般神兵利器,就是千年也难出一件!”
众人的赞美让孔望山十分得意。他夸大自己行侠仗义的事迹,又发誓会清除江湖所有邪教,还天下太平。
沈平轩眼中闪过一丝恶意,他笑着对孔望山说:“久闻天山道大名,不知孔大侠可否让在下领教领教?”
孔望山道:“正有此意!”
沈平轩的兵器就是他手中那只铁折扇,看似儒雅的沈平轩出招时却尽显狠毒,招招致命,一副要杀了孔望山的样子,可孔望山并未察觉异常,之觉得是沈平轩不以儿戏看自己。突然,沈平轩不知用了什么机关,从那铁扇上竟飞出几只镖,孔望山运气使真气环绕周身,弹开了那几支镖,而沈平轩抓住机会一步上前,锋利的铁扇如利剑般砍向孔望山的脖子。孔望山后撤已经来不及了…
呯!
一枚铁弹丸打落了沈平轩手中的扇子,循声望去是王杉出现救下孔望山。王杉放下还冒着烟的追风铁枪铳,冷冷的看着沈平轩。而沈平轩弯腰拾起扇子,眼中多是愤恨的神情。
“你还打算向一个外人下手吗?沈平轩…”王杉道,“孔望山,一会儿你和我走。
孔望山愣了一下,随即应声。
霍正辉从王杉身后走出说:“沈平轩,你和王杉走一趟吧。”
沈平轩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心中有计划,不怕王杉做什么出格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机关阁的密室里,霍正辉将象征机关阁阁主地位的阁主玉佩和真正的机关阁秘术交给了王杉,把机关阁的未来托付给了他。
霍正辉将一块尽心雕琢的镂空玉佩和一幅卷轴显示在王杉面前说:“这是机关阁阁主玉佩以及机关城图纸,我现在将它们传给你,以后你就是机关阁第十代阁主。”
王杉其实并不惊讶于霍正辉传阁主之位于自己,因为霍正辉过去也确实说过这般话。只是因为机关阁是霍家的私产,阁主自然也就只能是霍家的子弟。更何况,霍正辉他有儿子。自己本就被阁内其他弟子嫉妒,若是再继承阁主之位…
王杉没有急于答应或拒绝,他问道:“少阁主呢?今天不见他在阁内。”
霍正辉说:“我已经送他出去避难了,等机关阁的局势稳定下来,你替我接他回来。他在哪,你知道。”
王杉察觉异常,他说道:“我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