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在松林里欢快的唱着歌谣好似也很钟意这雨后的初晴的模样,点点晶莹的雨珠挂在枝头,它们迎着光芒而闪耀又在闪耀时哒哒地落到铺满地面的松针上,风挖出泥土与腐叶的味道让一股股凉爽清甜的气息充斥于四周。
“我终于能感觉到她了,我猜她应该就快要回来了。”
江玲儿捡起树脚下的一个蘑菇,回首看着跟在自己身旁看上去很欢喜,但说话没头没脑的霜九言问:“你是说阿蛮吗?”
“不是阿蛮,我是说青鸾。”
江玲儿想了想,疑惑的问:“青鸾是谁?”
“她是我妹妹,当初我便是去寻她,然后才在九尺寒潭遇到你与阿蛮的。”
听到九尺寒潭这个名字,江玲儿的记忆一下被拉了回去。
九尺寒潭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山谷夹缝间,潭底尽是腐臭的沼气和吞噬落脚活物的沼泽地。而在这一小片沼泽地里耀武扬威的,是脾气与身体一样恶臭的母蛤蟆石墨。
“出来……你给我快些出来。”
狭窄的洞穴嵌在沼泽边上的石头夹缝里,洞口是一片如门帘般的草丛。
蜷缩在落里的江玲儿缓缓睁开双眼,他起身走了出来,套着脚链的脚一下踩到恶臭的泥潭里。
手里挥着鞭子的女人在看到从洞穴里出来的江玲儿一脚进泥潭时,不禁发出了戏谑的笑声。
江玲儿缓缓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鼻翼和嘴都宽大,可眼睛却又小得叫人怀疑她的鼻孔可是与眼眶长混了的女人。
“干什么?”
女人注视着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问话的江玲儿,她那小小的眼里流露出了贪婪的光芒。她先咽了咽口水,接着又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沾到的食物残渣,一脸痴相地道:“潭主唤你去侍奉。”
江玲儿注视着盯着自己的女人,忍住心里的恶心问:“她不是有的是仆从吗?”
女人痴痴地注视着江铃儿,突然伸手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笑眯眯地道:“那些都没有你生得好看,所以潭主还是喜欢你。”
江玲儿看着说罢便拖着自己淌过满是腐败气息,分不清究竟是泥还是排泄物的道路往石墨栖身的洞穴走去的女人。对方穿了一身青色的丝缎衣衫,虽然脚下的道路又脏又臭,但她的衣衫鞋袜上就跟有一层油膜似的,溅起来的腐败水浆沾上去后又会慢慢地滚落下来。
“你待会儿要好生侍奉潭主,这样你便不会再被锁回那又脏又臭的地方了。”女人紧紧拉着江玲儿的手走在前面,笑眯眯地提醒道。
江玲儿满眼抗拒的看着女人,他想要挣脱束缚,但的劲似乎根本就传不到对方手上。
女人回首看着试图挣开自己的江玲儿,收起笑脸恐吓道:“潭主近来这段时日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你若不好生表现,她就算不把你拆了,也定会在你脸上烙两个烙印的。”
“烙印……什么烙印?”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已经被关了多久的江玲儿问。
“那是潭主自己想出来的,一只流脓的癞蛤蟆。”
“为何?”
江玲儿问后,女人又嘿嘿地笑了笑回应:“当然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般俊俏的家伙被拐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