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洗的话,茉倩也愣神了下,随后在心里把贺燕绥骂上一遍。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她不过利用他一次,转头他就要给她拉仇恨。
这下柳笠婉和环司一串供,哪里会不知道是她茉倩在背后动手脚?
小气!
茉倩再怎么腹诽,也不敢在口头上表达出来。因此收拾好心情后,她蹙眉思考了下待会见贺燕绥要怎么解释,也就让春洗帮她梳妆好准备去前院。
刚出紫嫣阁,已经快子时了。茉倩眼尖,看见贺燕绥竟然派了个小厮在紫嫣阁门口等着,顿时俏脸露出几分皮不笑肉不笑的神态。
贺燕绥,他这是怕她跑了吗!
“茉姨娘,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您仔细了脚下,别摔着了。”小厮是贺燕绥身边常伺候的那个,长得清秀机灵,叫做敛墨。
敛墨是练家子,站在紫嫣阁外头许久,脸也没被冻得发白。他殷勤将手中灯笼凑到茉倩脚前的路上,照亮一片前路。
茉倩心痛地拿出自己身上最后一点银子,交到敛墨手中,“你站在这里受冻,这点银子拿去买些酒喝了暖身子吧。”
贺燕绥狗,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讨好他。
敛墨一抬眼,将那些银子卷入袖中,脸上带了几分真诚的笑意,“茉姨娘人美心善,体贴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是个好人。”
“姨娘还是快些动身吧,王爷还在等着呢。”
前院,书房。
屋内的地龙烧得暖烘烘的,茉倩刚进书房,身上春洗担心她路上受冻给披的大氅还没来得及脱下,鼻尖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妾身见过王爷。”茉倩拿捏好姿态行礼,料定贺燕绥这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久久不听人回应。
茉倩内心挣扎了下,悄悄抬头往上看了眼。
她和贺燕绥之间隔了到屏风,只看得见屏风后面有人影坐在案桌后,似乎是在处理公务。烛光将其影子投影在屏风上,一时间空气静得只听得见烛火噼啪声。
茉倩悄悄活动了下自己发麻的膝盖,心思百转千回间,就听见前头传来一道冷冽冰寒的男声,“这下就跪不住了,呵,真是娇气。”
贺燕绥声线淡淡,不分喜怒,茉倩拿不准对方的心思,低眉顺眼答话,“妾身知错,还请王爷责罚。”
“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茉倩贝齿轻咬红唇,装傻充愣,声音中颇带了丝委屈和控诉,“妾身不该这样娇气。”
屏风后的人似乎是被无语住了,沉默片刻后,缓和了语气叫她进去磨墨。
茉倩转过屏风,看见贺燕绥歪在太师椅上,一双狭长的凤眼请眯,玄色金纹底的里衣大敞着,露出他精壮的胸肌和腹肌,整个人透着一股狂狷王霸的气质。
在案桌上,摆着的除了文书,还有一尊装有酒水的琉璃杯。
“过来,”贺燕绥朝她招手,见后者迟疑一秒就乖乖靠过来,他嘴角勾起一个笑,猛地拽住茉倩的手腕将其揽入怀中。
太师椅坐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茉倩惊呼一声,就感到自己落在贺燕绥腿上,双手也被摁在他的胸膛上。
“王爷?”茉倩忍不住开口。
贺燕绥闭了闭眼,纤长浓墨似的睫毛颤动,隐匿了其眼下的锋芒。他戴着玉扳指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触上了茉倩的后腰,在她腰窝打转。
粗糙的指腹磨得茉倩后腰那块肌肤又疼又痒。
“看来茉姨娘是太过娇气,以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分不清了。”
贺燕绥眯眼欣赏茉倩难堪的表情,憋了一晚上的郁气也在此刻消散些许。他想,其实他大可以不管茉倩的,但是这宠物实在太可心,弃之可惜。
除了有些野性难驯,养在身边却是一大人生趣事。
茉倩努力忽视后腰那作乱游走的手,心烦意乱,于是不甘示弱地瞪了眼贺燕绥,随后很快无缝切换到小白花模式,“妾身求王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