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什烈安大吃一惊,本以为能先说上两句话。
猝不及防之下,被吹出数丈远,随后,更是被被卷起的草木土石掩埋。
此时,伊什周已经脸色煞白了,他惊呼道:“老头子。”
正欲上前,将老头子挖出来时。
传来伊什烈安的声音:“你就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奥哈利安瞥了一眼伊什周,哼,伊什家的小东西。
伊什烈安终于爬了出来,对奥哈利安大骂道:“没有礼数的东西,就这么欢迎客人吗?”
他跃向空中,周身燃起数朵火苗。
这正是阿兹克莱神的赐福,赋予伊什烈安拥有的操纵火的力量。
这些火苗凝聚成一团,化为十余丈大小的火凤,向着奥哈利安猛烈袭来。
奥哈利安喷出龙息,两股力量对撞,产生的余波,将周遭树木,化为灰烬,巨石土丘,化为熔岩。
奥哈利安,摆动巨大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挥打。
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伊什烈安只得不停腾挪躲闪,以免被砸成肉泥。
双方互相交手十几个来回后。
当伊什烈安再一次从狂风暴雨般龙尾鞭击中躲过,想要发起反击时,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体力不多了。
平时很少会和这般强大的生物交手,对付一些山精野怪,强盗匪贼,绰绰有余,这让他产生了幻觉,还以为自己宝刀不老。
此时,再看向眼前的巨龙领主时,才惊觉,那已是不可直视之物。
不肯承认年龄增长而带来的日益衰弱,这也是种傲慢。
亏自己先前还想着,不成就拼命一搏,真是可笑至极。
奥哈利安早已察觉伊什烈安力不从心,再次挥动尾巴,故技重施。
伊什烈安暗暗叫苦,被打得狼狈鼠窜,渐渐失去还手之力。
更糟糕的是,那被努力压抑的咳嗽声,宛如催命符。
让伊什烈安意识到,伊什周的身体又开始恶化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吗?
伊什烈安当即求饶,“够了,奥哈利安,我认输了,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让我说两句话吧。”
可奥哈利安却置若罔闻,继续使出它那让大地震颤的龙尾鞭挞。
伊什烈安心下焦急万分,身体也开始负担不起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大口喘气。
奇怪的是,奥哈利安的攻击,竟也慢了下来。
伊什烈安顿时明白了,它就是想戏耍自己,取乐一番。
一念及此,伊什烈安咬了咬牙。
后续躲避攻击时,会故意往水坑里钻,往牲畜留下的粪便上滚,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以取悦奥哈利安。
伊什烈安成功了。
奥哈利安看着这个曾可与自己匹敌的强大之人,此刻如此卑贱,龙颜大悦。
在将他折磨的筋疲力竭后,终于决定放过这个让自己愤恨了几十年的无信之人,准备展翅高飞。
伊什烈安大急,如果让它就这么走了,一切努力也都白费了。
“等一等,奥哈利安,听我说两句话吧,就两句,看在我让你尽兴了的份上。”
可巨龙领主还是头也不回,在伊什烈安声嘶力竭的呼喊中,飞走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巨龙身影,绝望在伊什烈安心底蔓延。
又尝试呼喊了几声,依旧无济于事。
狼狈至极的伊什烈安,用最后的体力,挣扎着爬起来,来到伊什周身边,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此刻外孙脸色惨白,双眼茫然不知所措。
胸前被咳嗽带出的血,点缀得艳红夺目。
伊什烈安想起在家苦苦等候的女儿,捏紧拳头,老泪纵横。
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个孩子的一生,都在被苦痛折磨。
现在,被奥哈来安拒绝后,更是彻底看不到救赎与希望。
苦涩与悲伤,油然而生,填满了伊什烈安的心。
他让外孙转过身去,燃起火焰,至少,让他没有痛苦的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