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正好想起那个老人的手稿还在自己的弟弟坦普特手中,于是打算去坦普特的住处找他催一催,就这么一本手稿究竟要翻译到什么时候才好。
坦普特已经三十多岁了,为了研究历史他总是废寝忘食,若非必要绝不踏出家门半步,因此到现在也还没有结婚,周边的邻居也和坦普特不熟,只知道他的工作是一个考古学家。即使坦普特多久不出现在大家眼前也不会有人觉得异常。
“咚咚咚”
伊塔库恩敲响了坦普特的房门,但是久久无人回应。伊塔库恩询问附近的邻居,都说自己很久没见过坦普特了,上次看见坦普特好像穿着一身教袍往山里走去了。
整天研究历史,信仰无神论的坦普特居然也会相信宗教,伊塔库恩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自己不知道深山中教堂的具体位置,他决定先到弟弟的家中看看,他走到了弟弟家的后院,看见窗户忘记关了便打开窗户翻了进去。
他惊叹于原本家中一尘不染的弟弟,如今家中却杂乱不堪,满是灰尘,像是许久没有人回来过的样子。桌上摊着一本日记,日记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自己研究的历史和当天的感悟,最后一页的日记记上只有一句话:“我认为,这世界最仁慈的恩赐,莫过于人类无法理解宇宙万象。无知是上天对人类的恩赐......”似乎还没有写完,坦普特便起身离开了。
伊塔库恩怀疑着为什么原先渴求知识如同渴求甘霖一般的坦普特,如今会将无知看成是一种恩赐。越是不解便越是好奇,父亲翻阅着弟弟一本又一本的书籍,有些是意大利语的,有些是拉丁文译本,这些书中无一例外地在描述一个不可探知的神明,他的形象难以用语言描述,他的身形难以用人类的仪器测量,没有任何一个文明愿意接纳这位神明,他被后世之人称为魔物之祖,他的名字无法言说,如果硬要用人类的话语以象声词的方式念出,他应该叫做:提丰......
翻着翻着,他发现了一枚书本大小的雕像,与其说是雕像不如说是一个样貌可憎的怪物,像是一种图腾一般。雕像有超过一百个龙头,头部布满狰狞的角,双眼闪烁着凶残的绿光,暗色的蛇信伸缩吞吐,口中了獠牙交错,喷吐着炽热的火焰。他的双翼宽大,四肢强壮有力,全身布满了坚硬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