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彪已在马上,单手执卷,正阅知沿途之官吏记录各地匪患之情。其子张宇在前面开路。京城的土路之上,也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尘浪。围观者众,正被官兵和捕快驱赶。
“已备一快马,教信使速去沿线州县通报,不得有失!”张德彪自然也会想到,如今世间大乱,州县与匪患串通者亦不在少数。故他只安排了几个匪患较少的州县停留。另起书一封请郑州总兵武帅派兵前来接应。
可惜了张德彪识人之误差点将自己一家老小性命全部葬送。
果不出其右,刚行到河北沧州府一地,便生了事端。
张德彪一行人由于车马人并行,虽说是伪装成货物,但也是黄旗开道,故行动极为缓慢,约莫第二日才到沧州地界。
此时海河涨水,下游泛洪处达数百亩,四里民众皆枯坐于路旁乞讨铜钱碎银,甚至于剩糠余粮。
张德彪曰,“此番前去郑州赈灾,然沿线州府之灾情也非比往年。不知听否从押送银两中扣出少许,以供河北地区赈灾之用?”
一皇城司陪押员听之,曰:“圣上有令,凡各州府灾情均由各州府负责,如若上报则必赈灾之。今此景必是其上有人作祟,还请大人以河南赈灾为首,此事自会由皇城司解之。”
张德彪无奈,只得继续赶路。马蹄所过之处,沿街百姓却呛咳不止。
张宇见此情形,取出怀中铜钱,向两边抛撒。且看张宇运起内力于铜钱之上,那铜钱在空中却不似洒水般四散而去,而是散落有序成一瓣桃形状。稳落于百姓手中。身后陪押官见之,曰:“少侠功夫怎的这般了得!”
“非也非也,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张宇则谦道。张宇平日不仅喜爱刀枪剑棍,更精于上古奇术。此番便是运用奇术“极祚镳”加以张宇自我钻研之术,被他称为“新荥线”。可惜此类妙术竟然运用于施舍铜钱之上,张宇甚为感慨。
只见城里一票人马渐行渐近,原是沧州地方官员前来迎接。只见为首一人,着官袍,但颇为消瘦。想必此人对此天灾也无可奈何。“下官未知几位南行赈灾路过此地,有失远迎,还请宽恕则个!”此人一身文人墨气,但不似地方官。想来也是这些年死读诗书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