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爱极了她这副神色,伏小做低地哄着她。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嬿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直起身子对着进忠笑,打趣道:“咱们的进忠公公还成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了,救人于危难之间。近来可做了什么好事?好叫我跟着听听。”
进忠笑道:“今儿倒是真做了一次菩萨,崔善那厮还说要给我请长生排位呢。”
崔善?
嬿婉微微挑眉,来了兴致。
崔善一个慎刑司的太监头子,深得皇帝信重,在一应宫侍之中只怕也只在进忠之下,它是做了什么,倒要进忠来救?
进忠就如此这般娓娓道来。
嬿婉双眼圆睁,不期海兰临了临了竟然还有这份血性,又听到皇帝脖子上被掐得一圈儿血红的道子,倒是颇为嘉许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海兰竟是还有这样清明的时候,可见人之将死,不光其言也善,其也明了。”
海兰若是没遭那场磨难,如今兴许早就正经嫁人了,也兴许还是独身,靠着一手出色的绣活养活自己。但无论如何,总比如今这副面目全非的样子强。
自然,有人遭了磨难还能坚守本心,出淤泥而不染,也有人遭了飞天横祸就变了样儿,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但无论如何,被波及后改变的人的罪过总大不过始作俑者去。海兰再差,却也是皇帝一手作践出来的。海兰的报复,也是皇帝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