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永璂只看了一眼哥哥,就毫不在意的要够风筝,见小和子不给,就要踩着他的脚往他身上爬。
旁边的人都怕摔倒了他,连忙把他抱起来。被抱起来的永璂恰好与风筝齐高,伸手就要抓风筝,小和子被人推搡了一把,没躲开。
鲶鱼风筝就这样被永璂抓住了,他一手揪着翅膀,一手死死的扯着鱼须。当小和子终于踉跄几下站稳了,就见在永璂的发力之下,风筝“嘶”的一声被撕坏了。
永璂撕了一下,似是觉得好玩,又连着撕了几下,“咯咯”的笑了出来。
永琪就站在他半步外的位置,面沉如水,眼睛死死的盯在自己的风筝上。
那是额娘一笔一画给他绘制的,鲶鱼的形状,寓意是“年年有余”。上面画的是“海屋添筹”的图样,是对他长寿的祝愿。
他知道绘画的熟宣纸容易裂,因此只好好存在,时不时拿出来珍惜的看着,从来没有放上天过。
可现在,这些寓意、祝愿、珍惜,都化为了一声一声“撕拉——撕拉——”的脆响,把他的心也撕成了一瓣一瓣的。
他从未有一刻像在这样,知道什么叫亲疏有别,什么叫血浓于水。
抱着永璂的是他的奶嬷嬷,见七阿哥神色不善的样子,这才陪笑道:“七阿哥,阿哥年幼贪玩,弄坏了您的风筝,您别介意。等如嫔娘娘知道了,必然寻了好的来,五个十个的赔给您。”
七阿哥。阿哥。赔给。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将他视为亲子的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