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天又将第二碗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直接将雁南天的眼泪逼了出来。林凌仇接过药碗放在桌子上。

雁南天挥了挥手：“我和林大人单独聊聊。”

柳香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雁南天尽力让自己的身体坐直，林凌仇见状赶忙上前帮忙搀扶，却被雁南天给拒绝了。

“你要干什么！”林凌仇皱着眉毛一脸不悦的说：“你就这么对你多年的老友？”

雁南天缓缓的将头转向了窗户，眼中全是凄凉：“你也认为我铁石心肠吗？”

林凌仇没说话，他知道雁南天心中有一股邪火。

雁南天冷哼一声：“莫愁，林莫愁。”林凌仇愣了一下。这句“莫愁”是雁南天这几年来雁南天第一次叫他的字。

“莫愁啊，你难道不记得十年前咱们两个亲眼看着太子被乱国贼子给残忍杀害了吗？我是忘不掉的。”雁南天的语气仿佛平静的海面，没有波澜。“太子有什么错？就是因为他是太子？是隆德帝李政的儿子？军中哗变，满朝文武分据割地，我们两个的命是太子给的！”

雁南天伸出右手，用尽全力，一把扯开自己白流鹤衫的扣子，指着自己胸口上的疤痕，看着林凌仇，一脸不甘道：“他们那群乱臣贼子的畜生差点一下捅死我！他们给过我机会吗？他们折断太子的手脚，把太子做成人彘，让太子在痛苦中死去……莫愁，他们现在又派东瀛人来刺杀我，他们没给我留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