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知在做什么,一会儿生气似的哼唧,一会儿跺脚,口中还含糊地嘟囔着,扰得他难以入睡。
与曲莺时所想不同,修道之人也是要睡觉的,休养生息休养生息,得休息好,才有精力钻研这修道之事。
“扑通——”隔壁传来一声大的,接着是低声啜泣。
楼止默了片刻,起身往隔壁去。
曲莺时摔在地上,膝盖伤上加伤,痛得哗哗流泪。
她刚刚不过就是试了几十次都没能将去尘术使出来感到有些烦闷,便随意丢了缕灵力出去。
谁知打在自己身上,她直接从床上跌了下来。
脑门和膝盖着地。
默默趴了一会儿,她正琢磨着爬起来,抬眼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双脚。
“你在做什么?”少年清越的声音响起。
曲莺时爬起身,先是忍不住痛“嘶”了一声,才嚅着唇道:“我在修炼,我想学去尘术。”
闻言,楼止看向她雪白的亵衣和挂在床边的外衫。
又瞧见她脑门上的红印子和膝盖上更重的伤口。
指尖微动,一缕灵力飘过去,萦绕在少女红通通的膝上。
曲莺时好奇地看着,灵力像是一根线,在她伤口上绕啊绕,然后红肿与血丝就褪去,膝盖眨眼间就恢复了淡粉色,只余微微的痒意了!
好神奇。
你的灵力我的灵力好像不一样!
她双眼泛光看着楼止,连之前的顾忌都忘了,雀跃的声音脱口而出:“谢谢你楼止,你能教我法术吗?”
楼止瞧着面前少女,明明泪珠都还挂在眼睫上,现在又欢天喜地了。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鲜明浓烈的情绪呢?
开心眼睛就弯成月牙,疼痛就掉眼泪。
他见过太多人,喜怒不形于色,即便被绞去元婴,痛苦万分,也一声不吭。
他以为那才是处世之道的。
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下,他点了头。
曲莺时是要嚷嚷着要学法术那个,起初她很认真,遵循少年的声音释放灵力,才几次,竟成了!
她更兴奋了,眼睛亮晶晶的,说想学其他法术:隔空取物、风卷术、火炎术、......
只是她以为修者不用睡觉,实则身体疲惫得很。
隔空取物教到一半,人就快蔫在桌子上。
楼止叫她睡觉,她挨着桌子就要昏睡过去。
“去榻上。”
少女迷迷糊糊听他的话东歪西扭地倒在床上。
楼止转身准备走,袖子却被扯住了。
少女白皙剔透的手指攥住他黑色的衣袖,人似乎已经睡过去了,嘴里还在碎碎地问:“睡了觉明天去做什么啊?”
楼止另一只手将少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睡着了还在对他心动吗?
伴随着身体里跌宕的愉悦,少年放低了声音。
“明天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