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设计我,让我丢尽了脸面,威严尽失,他让我家破人亡,让我天界偌大的势力分崩离析!而这只兔子,更是杀害了我的父亲,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他状若癫狂的转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上,恍若一朵残败小花的叶蔓姗,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
就该这样!
打从一开始,她就该像现在这般跪服在他的脚下。而不是像神女峰上,他只能对她仰望。
“我问的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身边的人?难道,最先挑起争端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叶蔓姗清楚记得,那漫天飞舞的花瓣之中,那一抹独有的身影。她也绝不会忘记,杀上神女峰的一众人当中,他莫宁永远都趾高气扬的站在队伍的最前列。
“是我!可是,可是我那么做,全都是因为爱你啊!”
莫宁唇角儿微微勾起,看向叶蔓姗的目光中满是裸的占有欲。
“神女并不轻松不是吗?偌大的神女宫,虽非你一手打造,可你对其倾注了实在是太多的感情。你知道吗?其实每当你独处的时候,你的眉头便总是紧锁。你可知每当我看到你紧锁的眉头,我的心便会有着何种的痛楚吗?”
叶蔓姗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的,这就是理由,这就是你找寻的原因!”
“我看到你劳心费神便会心痛不已,所以我就从根源上将之清除,那样你便再不会心痛,再不会眉头不展。”
“你该知道,神女峰势大力大,就算比之我自家的势力,也是不逞多让,由此你可想而知,为了能够一朝将神女峰颠覆,我费心劳神,做下了何种的部署,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又花费了多大的人情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为了你,我付出再多都是心甘情愿!你看,我甚至从未张口问你索求过什么!”
“可是,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
他看向了困在内层屏障之下的苏离,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屑。
“你却弃我于不顾,找了这么一个小白脸!”
“难道,你的心底,就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对于我的愧疚吗?我杀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却总是痴心不改,一次又一次将我弃之如敝履,你可曾想过,我的心同样是肉长的,你可曾想过,我宁愿亲手毁灭了你,也不愿再听到你在我面前说上这个贱坯一句好话!”
叶蔓姗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因为莫宁的偏执而气到颤抖,还是因为心中的愤恨,而感到不能自已。她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纵使聪慧如她,也怎么都想不到,原来自己一直纠结,一直分析的种种原因,竟然会是如此的简单。
归根究底,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的存在而已。
活得从未顺心如意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本身的存在,都成了一个问题。她的嘴角儿扯起一丝苦笑。既然如此,那她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因为爱自己,所以祸及神女峰。因为爱自己,所以屠戮满门。又是因为爱自己,所以看不得自己和别人相处,宁愿杀了自己,也不让别人好过。
这,这,这可真是让她有些无言以对。
本以为仇人相见,拼个你死我活,拼赢了皆大欢喜,拼不过,至少能够死一个明白。可现在想来,倒不如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太过荒谬,以至于让她根本接受不了。
这哪里是价值观的问题,这根本就是连世界观都背道而驰!
“你爱我?呵呵!你居然说你爱我?”
叶蔓姗看着面前的莫宁,用沾满血污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他。
“你说你爱我,所以你毁了我的所有,毁了我的全部?你杀我姐妹,杀我满门,就是因为你看不得我皱眉?”
“哈!那我还真是错了!错极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所背负最大的杀孽,竟然是自己皱一皱眉而造成的。你知道吗?倘若我能未卜先知,我定然每天十二个时辰都笑得异常爽朗。”
泪水划过叶蔓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让她难以承受,以至于有些歇斯底里。她忽然觉得很不值得。
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从未彻底唤醒过自己的记忆,可是每一世的她,总归都是活在愧疚之中的。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容颜,此时此刻的她更是心中郁结到无以复加。再加上无数岁月以来死去的阴阳渡同僚,那可真是不可计数。
原来,众人的死,竟然是如此的不值得。
她是知道他爱她的,可却从未想过,原来一个人可以癫狂至此。
“爱我,原来,你便是这般爱我的”
屏障之中,苏离拼命捶打着那一层薄如蝉翼的内层屏障,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也只能在其上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他看着那在外层屏障上一滩泥一样的兔子,心底不可抑制的涌起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
你说你这家伙来就来了,明明实力不济,你倒是干点儿正事儿也好,不说别的,先把他弄出去也行啊!打不打得过另说,就算是死,让他和叶蔓姗死在一起也好。可现在呢!耍一顿嘴炮儿,就被人一脚踢到了屏障上,糊在上面扣都扣不下来
他的内心何止是崩溃的,明明很严肃的场景,可路瑶一出场,就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歪风邪气,这破镜之力,算是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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