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回煞(1 / 2)大昭浮木首页

在墙角猫了好一会,白木脚都快麻了,伸着脑袋往那亮着灯的屋里瞅了半天,压根没看到里面有什么动静。或许只是办白事这一家子人出去埋棺材了?或者说是…反正也不是很懂这些东西,白木一通乱想权当是安慰自己了,寻思这饿了总得吃口饭吧,总不能守着个空房饿死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那腿肚子却是老实得很,一抽一抽压根不愿意往前挪一下。安全起见,他就这样猫着身子一点一点挪到有灯那房的窗户下面。

许久,白木鼓起勇气缓缓沿着窗户边站起来,沾了口唾沫在手指头上往那纸窗户上戳开一个洞往里看去。只见里面摆放不少蜡烛,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好在确实没人,这下真的可以进去瞧瞧了。

依旧是弓着腰猫着往前走,房门口前放着一个小火盆,里面东西都快烧完了,这门槛前边依照那大门口也铺着一层草木灰,虽然不知道是干啥用的,但多少让人有点忌讳,于是他岔开步子进了屋子。

里边陈设相当齐整,不过白木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好在很快就有了发现。他快步走到床边,只见床上摆着一个馒头,那馒头底下平整地铺着一套女人的衣服,馒头正是在那上衣胸前左边放着,不过除此之外那两截袖口和裤腿口鼓起的包里面居然是四个粽子,床上还散落着不少金纸银锭,吃的就在跟前,但这场景布置却越看越觉得古怪。

白木此时也没什么心思想着吃了,这场面越是看得久就越是觉得让人发怵,心想还是出去再找户人家敲门去讨点吃的。本能地就要向外走,却瞥见了先前自己戳开的那个洞,他往外一看顿时感觉肚子一凉,肚皮紧紧贴着向里缩。

那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东西,大门口进来前面走着的是个面色惨白的老妇人,那身形似乎都稍有些虚幻,后面则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东西,来不及细看,但是白木几乎可以断定没什么好事,他四下张望发现没地可躲,干脆一急就躲在这身边床下,他一把将床下的布掀开一角悄悄躲了进去,就在他想要把那掀开的帘子重新放下来时,那俩怪东西却已经进门了。

白木只得一寸寸缩进床底最深处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祈祷,生怕一睁眼就看到那怪东西的脑袋挂在床头盯着自己看,此时此刻恐惧占据了所有,白木只觉得度日如年。

感觉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敢眯起眼睛一点一点睁开,但是让他绝望的是这房里那两个东西居然还没走,透过原本掀开的一角往外看去,那老妇人的身上像是套上了刚刚放在床上的衣物。再往旁边一看,白木瞬间汗毛倒竖,心脏抖得像个破筛子,如果说这老妇人是鬼的话,那后边跟着的东西只能称为邪祟了,因为它居然长着两只健硕的鸟类或者说像是鸡的大爪子。

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白木心想,平时一直觉得不怕死,但我她妈的不是不怕邪祟啊,这也太吓人了。手掌已经被汗完全浸湿了,白木想拿起腰间别着的刀,却手软得连攥都攥不紧,他想拿刀不为别的,只是想在自己被吓死前给自己先来一刀给个痛快。

那长着爪子的邪祟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好在确实没发现白木就躲在眼前。猛地,白木眼前窥探外面的的一角亮光突然唰一下落下来,被那缺失的一角挡住了,这一下子也给白木吓得身子一抽差点应激。

那脚步声又响起了,这一次好像是朝门外走去,白木竖起耳朵听着那动静,感觉到那俩东西临走前还有一个隔着眼前这块布往白木这里看了一眼。直到那声音迈过门槛远去消失,白木悬在喉咙里的那颗心终于慢慢平复,他全身上下此时已经滑腻腻跟条泥鳅一样,如释重负后虚脱般像滩泥一样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