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商街上,
一个被白布条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战战兢兢的走着,似是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代价一般。把身后两位美女看得直觉心疼,可二人每次提出背他走时都被回绝,于是二人就只能慢吞吞的走在其屁股后面,这不折磨人么?
其实杨长生也是不想遭此大罪的,只是他明白自己的内心世界已经开放到一定程度,加上二女体态又过于光滑圆润,这要是随便被其中一个背在腰间或抱在怀里……小啾啾怕是要被这该死的布条挤爆。
红莲姑娘觉得走的也是无趣就问起杨长生:“公子,杨老头……杨老都不要你给的钱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把铜币放在他门前呢?”
杨长生解释道:“第一嘛,人性都是自私的,虽然他心底可能是真的不想收那笔钱,但是我们走后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出门察看情况,这是出于本能的,所以大可不必担心钱被路人捡走;第二嘛,儒家注重礼法,臣尊君固君亲臣、子敬父固父爱子、学生敬先生固先生育学生、商人支持官家固官家维护商家等等,诸如此类如若乱了干系,人与人就会多了算计。就像我们病人如果不尊重大夫,那么大夫对我们的病情就不会上心。如果不给钱会导致大夫放弃这份职业。如果我们伤了医者,那么医者下次遇到棘手的病人将不敢再出手。你身为精魅出生,这里边许许多多不懂也和呼清理,日后我再慢慢教你……”
红莲姑娘听得一知半解,觉得颇有收获,又觉得好生难记,只得念着日后了。
向来少言寡语的烟如是倒是听得难受说道:“我觉得公子说的不对,如是认为人人生来平等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人与人交往不一定要互相付出,事事件件只要合理就可以随性而为,就像男女交往不是为了回报而付出。但是儒家这种把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尊卑有别,其实是磨灭了人的本性,低贱的人就一定要尊重高贵的人,这何尝不是高贵的人不尊重低贱的人的一种表现?”
好家伙,如果颜圣在此非得气的掏出戒尺,“这丫头说话也不知道委婉些!”
红莲姑娘一听,觉得烟如是说的好像更加有道理,用羡慕的眼神朝着烟如是疯狂点头:“嗯嗯嗯,主母说的对!”
这一声主母可把其余二人弄得老脸通红,首先二人没有相认自然没有挑明关系,其次论辈分红莲姑娘好像还是嫂子辈来着。
“咳咳咳,”杨长生紧张道“以后你们二人别公子主人的叫我了,叫我长生即可。”
杨长生前世很怕跟柳如烟讲道理,有些道理讲通了还好,要是讲不通也挺好,因为对方会闹情绪骗亲亲,怕就怕亲亲也哄不好那种。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儒家弟子,许多事情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稍稍思索才解释道:“如是……人性是你挑的吗?人人平等固然好,可那太过于难以实现了。就比如高贵的男人永远不会让女人有话语权,会把她们当作笼中雀一样呵护,但是如果女性哪天话语权变得重了,男性的呵护就反过来把自己变成奴隶……这个也不一定,重新举个例子假如你是生来高贵的公主,而我是一个穷小子,我们如果恋爱你多少是会带很多情绪的,因为你骨子里流的本就是富贵的血。往复杂了说就是,如果一个人努力到一定程度爬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但是这个人得不到该有的尊重,更得不到相应的收获,那么他爬那么高干嘛呢?那么医者不愿为医、先生无法育人、君王就不必为王,这很可怕……”
烟如是内心是不服的,但是她并没有反驳,只是有点委屈,因为她听出来杨长生是拿话点她,抱怨她上辈子对他的苛刻态度。其实穿越后的烟如是在花楼当了十年小厮,她是十分了解上辈子杨长生的难处的,甚至她比他自己更加了解上辈子的他。只是听到如此直接的抱怨,烟如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委屈,只是自己也没法说理,只能低头不语。
还没发现气氛微妙的红莲姑娘忽然问:“唉?不对啊,既然尊卑有别,那我与主母叫你公子和主人有何不妥?”
瞧瞧,打脸不就来了?
“咳咳,”杨长生尴尬的狡辩“因为我不喜欢!”
烟如是也是悄悄抹了抹眼泪,出来转移话题:“对了长……长生,不如我们先给小狐狸取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红莲姑娘或王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