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文书,咱们再走!”
不管文书有用没用,周士安愿意表面上讲讲理,刘常德也愿意和他讲讲理。
权世卿给周二管家拉过去了,权守志也跟着过去看。
权守志不是非要跟周家善了,眼看是不可能善了了,文书也没啥用。
但是,权守志得让周家现在自扇嘴巴子,留下证据,这是干仗动员的一件证据。
周二管家时不时插几句话,权世卿刷刷点点,不一会儿,两份一模一样的和解文书写了出来。
文书用蝇头小楷写就,周家的墨质量上乘,墨迹一吹就干,文书就等按手印了。
“某年某月某日,权守正与周士安相争和解文书。”
“兹有招贤里权守正,不慎伤害周士安家狮子狗一只,愿偿还原物狮子狗一头,限兹年腊月二十三前交还。”
“周士安家人扣押鞭打权守正,愿归还马车,赔偿汤药费纹银10两,即日付清。”
“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当事人:权守正(画押),周士安(画押)。”
“中人:刘常德,权守志,周掌柜,周二管家。”
“秉笔:权世卿。”
权守正不用人招呼,他到了跟前先湿了印泥,按了大拇指印。
权守志,权世卿和周二管家,也麻溜的留了印迹。
刘常德用腿拱了拱周掌柜,说:
“赶紧的,你去!”
周掌柜忙不迭的爬了起来,他先掏了手帕擦擦脸,整了整仪容,他才按了手印。
周掌柜心里高兴,他明白:
“峰回路转!”
“至少今天,至少现在,大家没有在书房之外撕破脸皮,周二爷没有丢面子,我的小命保住了!”
周掌柜按完手印,他“嗖”得一下,又窜到了书房门口,时刻准备着二次扑倒。
既然大家愿意讲理了,刘常德也随大流。
他和路文海架着周士安,两人先后按了手印。
周士安按完了手印,他内心一阵轻松,他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他浑身也就放松了起来。
周家洼周进士老爷家,和招贤里权守志大户家,关于狮子狗的纠纷,也终于有了一个表面上的纸质和解文书。
文书立好以后,一份文书留在了书桌上,一份文书给权世卿揣怀里了。
周二管家又鞠躬行礼,说:
“刘道长,周二爷身子弱,见不得风寒,请允许我和周管家,代替二爷送客。”
两拨人恨不得日后砍死对方,眼前还是要客客气气。
刘常德还在犹豫,他要考虑权世卿的安危。
路文海使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刘常德意会,他提鼻子一闻,不对劲儿!
刘常德就和路文海将周士安放在了椅子上,拥着周二管家和周掌柜走。
周二管家这人真冷静啊,他不忘回头叮嘱壮仆们,说:
“你们几个别出门送客了,都在书房里呆着,照看二爷!”
既然周士安不说话,壮仆们就听周二管家的话,没有动地方,齐声答应:
“是!”
周二管家走到院子门口时,他又吆喝一声:
“二爷在屋里练字,没有吩咐,谁都不准进去!”
“我跟周管家送送客!”
这群前来缚虎的仆人更懵逼了,不得不点头答应:
“是!”
刘常德到了周家大院门口,果然马匹和马车都在。
几人出了周家洼,周二管家又送了一程,临了说了一句:
“刘道长,文书既然立好了,狮子狗您务必要送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