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管家又看向周士安背后的周掌柜,周掌柜挤眉弄眼,不住的往刘常德身后使眼色。
周二管家明白他的意思:
“别废话,赶紧的抓了刘常德,三木之下无冤情!”
周二管家又看向刘常德,给他吓了一跳!
刘常德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把小攮子,正在那里削椅子的扶手!
扶手上的木屑如同蝉翼,一片一片落在刘常德手中,木屑又被刘常德堆在茶几上,已经有二指高了!
“要死,要死,要死!”
“刘常德一攮子能捅死我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眼前不死最重要!”
周二管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分别调查了权守正,门房老周头,和旁观的路人。
他说的情况与事实基本相符,本来人家权守正就没有做贼。
周士安一听周二管家的交代,他心中怒气腾得一下起来了,心中喝骂:
“二管家,你说的是什么话,合着闹了半天,是咱们周家扣了人的不对吗?”
周士安确实不知道事实情况,他霸道惯了,为什么要关注事实?
但是周士安看见刘常德面前茶几上,木屑已经三指高了,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竟然难得主动说话:
“嗯,二管家说的对不对,也请权兄弟亲口说一说!”
周掌柜闻言,一拍额头,心说:
“完蛋,二爷怂了,至少他不想今天,不想现在抓刘常德了!”
权守正是个老实人,他不想跟进士老爷计较太多,他不顾刘常德的眼色,如实说了他的要求:
“周二爷,权某的马车不慎压死你家的狗,我愿赔。”
“但是,你家不该抢夺我的马车,鞭打于我,你也得赔。”
周士安开始强词夺理,说:
“好,权兄弟你承认就好!”
“我家的雪白狮子狗,乃是勃泥国贵种,千里迢迢而来,价值千金。”
“如今你既然认赔,我也不讹你,你给100两银子。”
“至于你家的马车嘛,二管家,等下还给权守正,一根东西不少他的,再给他2两银子的汤药费。”
周士安说完,谁也不看,他就盯着专心伐木的刘常德,心说:
“狗强盗,狗贼子,你跟我讲道理,你也讲不过!”
刘常德也不认他的讹啊,100两银子能买400石粮食,有这个钱,大家吃了喝了,不比浪费在一条死狗身上强吗?
刘常德不动声色,一直沉默寡言的权世卿终于出声了,说:
“周师兄,既然狮子狗乃是贵种,赔100两银子怎么能够?”
“我家愿意复存铜镜,成人之美也!”
权世卿表态了,我家不给你钱,我给你狗!
刘常德也随之点头,说:
“二爷,如今天气寒冷,雪白狮子狗乃是名贵品种,可否容我等一观?”
周二管家连忙接话了,他不接话不行,死的那条狮子狗就是大明朝的大路货,普通品种,哪有什么名贵不名贵的。
这种狮子狗在澄城县这样的县区乡下确实不多见,算是难得,但是西安城里寻这种狮子狗,是不难的。
周二管家说:
“刘道长,不巧的很,我家夫人伤心过度,已经将狮子狗掩埋了。”
“如今再观,甚为不妥!”
“噗!”
刘常德将小攮子插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喝问:
“主人家原物奉还都不肯要,世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周家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告辞!”
众人听刘常德说要告辞,还以为他真要走。
哪知道刘常德把桌上的木屑抓在手中,往身后一扬。
“看暗器!”
“暴雨梨花针!”
大伙儿看着刘常德削的木屑,情知木屑里面哪里有什么暗器。
但是乱蓬蓬的一团木屑飞来,壮仆们还是本能的挥舞手臂躲闪。
刘常德趁机拔了小攮子,和路文海一起挟持了周士安。
两人一左一右夹着周士安,身后跟着的是周二管家和周掌柜,再后面是权守志、权世卿、和权守正,再后面是周家的仆人。
“不才刘常德,烦请周二爷送上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