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眉子咧嘴笑，明艳大气，她泡了茶，给姒水斟了一杯。

“生意好么？”她轻轻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姒水看到她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她着装简单，这根红绳尤为显眼。

“我运气好，所以还不错，请了掌柜和伙计，我现在几乎也不亲自盯着，可以腾出时间做些别的。”

她眼中出现“哦”的表情，似乎真的为姒水感到高兴，“听说你又在修建厂房，还做了其他生意？”她给姒水的杯子又续了茶水。

“嗯”，姒水简单地和她对答，“没有计划太多，某天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就那么做了。”

隔着矮木几，姒水也看不见她旁边的蒲团上堆了什么，只见她侧着身体翻了一会儿，抽出几张折叠好的纸，她拿在手上展开递到姒水面前。

“听说是长亭歌白直接找了你？”

姒水看了她一眼，接过纸来，那是“花边木”的第一序章和第二序章，长亭歌白跟她说过等到第一百零一序章的时候，会单独挑出她写的故事出个合集，成为一本书。

“啊，这个！”姒水有些献丑了的羞怯：“让你见笑了，你看了肯定觉得我应该再回书塾去念几年书吧，赵裁的父亲帮我找了长亭歌白，要不然怎么可能！”

“写得很好。”

她简单笃定的肯定，让姒水听得十分意外。

“帝都写这些故事的人多了去了，本子里每年都会收到很多，他们也会让我帮着筛选，其中大部分让人看得眼睛疼，你的我很喜欢。”

实在是太出乎意料，姒水是真没想到也不敢往这方面想，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这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要不是有些关系……”

“不要质疑长亭歌白的眼光”，她温柔地打断姒水，一脸全是关爱与鼓励，“我觉得你很有前途，多写写，我也喜欢看的，或许你更爱做生意，或许也正是你对这件事随心所欲的心境，反而更能打动人心吧，从官报到这些……”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花边木：“让我很想认识你，有空多来坐坐。”

姒水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如释重负，胸中豁达明朗起来。

姒水出来的时候，鱼小羊已经回到原处等她。

他独自站在那里，远远近近坐了一排女子，原本空旷的大厅被她们搬了凳子来排排坐着，手支着下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如同看一坨肥猪肉。

姒水好奇，她们面前的口水会不会已经淹湿了她们脚上的绣鞋。

“你没觉得如芒在背吗？”姒水走过来，那群女人立即换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为什么要觉得如芒在背？”鱼小羊反问。

“喏”，姒水的下巴往四周抬了一圈：“个个虎视眈眈、如狼似虎！”

她还没出现，鱼小羊的目光就一直在她会出现的地方，她出现了，他眼中露出欣喜，目光从此粘在她身上，跟着她的节奏慢慢由远及近，锁回眼前。

“巴不得和你马上洞房”，姒水又补充。

“说完了？”他笑出一声。

“嗯”，她撅嘴，不耐不烦，大有生气之意。

“那回吧！”

那么着急，说句闲话的功夫都没有，姒水不得不好奇地问道：“回去干嘛？”

“回去洞房！”鱼小羊嘴角抿住笑意，转身就走。

你！姒水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他那么大声，也不知别人听见没，也不敢多看，赶紧闷着头跟上他。

“和我说说战场上的事吧”，回到将军府，姒水拉住了鱼小羊。

“在哪？”鱼小羊想太多，一脸坏笑。

姒水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那儿！”她指着屋顶，“我说认真的”，她拉住他的手：“跟我说说那些故事吧！”

她眼中有崇拜、有爱意、有怜惜，“今天军营中看到你们演练，有一瞬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炸开，一股澎湃的情感油然升起，到此刻都无法平息，你给我讲讲，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原来是这样，他语音温柔，如同浅吟：“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