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姑,阿姐说母亲病了,嘱咐我在宫里要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她还同我说宫里比府上要好很多,让我一定要乖乖听姑姑的话,不要生事。”
“哼。”和春姑姑冷哼一声后也没再多说什么。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薛颂伊紧绷的身子也已经疲惫,她偷偷看了和春姑姑一眼,依旧时刻警惕。
但和春姑姑没有再为难她。眼瞅着和春姑姑马上就要走了,薛颂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一下。
薛颂伊刚想起身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却不料和春姑姑竟又折返回来,死死的盯着她刚刚练字的桌子,誓要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心不由得一紧。
“这是什么!!”和春姑姑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桌子转头朝薛颂伊怒吼道。
薛颂伊赶忙上前,定睛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那竟是她方才溅落的一滴墨水。
墨滴很小,显然它是桐儿在匆忙间遗落下的。
“回姑姑,这……”薛颂伊霎时便急得涨红了脸,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解释。
“好啊你,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不是敢扔毛笔吗,你不是想见你阿姐吗。好啊,你既然这么有能耐,那就伸出手来!”
“伸出来!”
说着和春姑姑便一把从袖子里抽出戒尺,面目狰狞。
年幼的薛颂伊活似粘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和春姑姑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薛颂伊看着和春姑姑手里的“毒蛇”瑟瑟发抖,她强忍着眼泪伸出一双白净的手来。
啪——
啪——
啪——
“还敢不敢了!”
啪——
“回姑姑,”
啪——
“阿云。”
啪——
“不敢了。”
啪——
“真的,”
啪——
“不敢了。”
啪——
啪——
“滚去院子里跪着。今晚不用用膳了,饿一顿也死不了。你跪上一晚上就长记性了!”和春姑姑收了戒尺,恶狠狠道。
薛颂伊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和春姑姑麻利的收了戒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