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夜晚,萤火虫显得格外的明亮,两三个的在窗前环绕,似乎在嘻戏打闹。
皎洁的月光,从空中泄下,一个较宽敞的屋中昏黄的油灯只照亮了房间的一小片区域。
“诶,这人还能救吗?”
“我看还有点希望。”
“怎么可能,你没看见他都没气了吗?”
“这不是有蒋郎中吗?应该能抢救回来。”
小屋内只有一些汉子在叽喳,女人们都带着小孩回家各自准备明天要做的事。虽然只有七八个汉子,但小屋依旧显得拥挤。一两个汉子抽着旱烟,驱散黑夜带来的疲惫感。
一急促的“嗒嗒”声在门外想起,不用想就知村长来了,全村就只有村长一人拄着拐杖,因此也只有他走路才有嗒嗒声。
村长穿过人群,脸上已有绿豆大的汗珠,看来急促的运动对于对于这位年老的村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村长后还跟随着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他不同于小屋内其他的种地汉子,一身黑色长衫,背着一个大背篓,浑身有着淡淡的草药味,手掌也不像汉子一样充满老茧。他就是汉子们口中的蒋郎中。
男子身旁还有一位六七岁的小姑娘,柳叶眉,大眼睛,圆嘟嘟,就像一个福娃娃。只是那带有薄薄一层茧的小手是唯一的区别。她的身后是一个布袋,是蒋郎中行医用的工具。
蒋郎中走到床前,看着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说道:“打盆水来。”一位靠门的汉子立刻出门去了,一会便端来了一盆温水和一块白布,水温刚刚合适。
蒋郎中用白布擦去了那个人脸上的杂物和血迹,此刻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伤,只不过大部分已经结痂了。
“唉哟,我的天嘞,怎么受这么多伤。”
“就是,你看那大腿根处的那道伤疤,要是再偏一点,就要失去男人的尊严咯。”
“就是啊,好狠,这人是被仇家追杀了吗?”
那个男人赤裸的躺在床上,身体的所有都被一览无余,汉子对着他的伤势指指点点,有好奇,有感叹,但却都有同情。
蒋郎中一手拉起那男子的手,不久便紧邹眉头,久久不散。“他的情况已是极差,外伤是小,此刻他的体温已经不正常,若不是伤口结痂,可能早已死在了河中,再者他的五脏六腑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说完蒋郎中摇了摇头,又好似随意说出:“其实他可以被认定为死人了。”
未等其他汉子开口,村长率先说道:“还请先生救他一命。”蒋郎中缓缓说道“前辈,他与你并无任何瓜葛,你为何要救他?”
“为子孙集福”短短五个字老头却说得铿锵有力,“好!那就尊前辈之命。”蒋郎中略带笑意的说道。
“刚刚耽搁了那么多时间会不会错过了抢救的时机了”
“对啊,蒋郎中你不都说他要死了吗?怎么还有心情聊天。”
“就是,我在这儿都愁得抽了三次旱烟了”
汉子们又开始了讨论。
蒋郎中重新将视线放在男子身上,缓缓说道:“对于这种已经可以说是死人的情况,一点时间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活下去的意志是否强大。”
“而我救活他的可能不足一成。”说完蒋郎中就将众人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汉子,小女孩和他自己。
“小贺将我的银针和小刀拿出来。吕大棒去打一大盆水,和一些白布过来越多越好。”蒋郎中吩咐到。那叫小贺的女孩放下布包翻找着银针和小刀,而叫吕大棒的汉子也出门去了。
不久吕大棒拿着物品回来,放下后也被赶了出去。小贺则被叫去坐在了床上,这张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男子躺在床上时,刚好有一点空隙,够小女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