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酆朝至今八位皇帝,已经有三任皇帝未超过四十岁就嗝屁了,如果加上当今皇帝,就是四任了。
再加上皇帝与皇后这档子事儿,我对这个朝廷越来越看不懂了,如果朝臣们有参与,这件事就更复杂了。
“对了,张贵仪的丧事怎么处理”?我问。
“说是会葬在妃园寝,就在皇帝陵寝旁边,张贵仪的尸体现在已经放在那儿停灵了,已经通知她家里人来了。”
我看了看地图,昌州离京城不远,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头七。
老婆说:“丧事不急,有处理流程,不用我们操心,关键是你这一说……我就有点担心我的命了,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能怎么看,咱们初到此处,毫无头绪,不过……宫里一直传的是皇帝病了,可没说皇帝中毒了,所以……这事儿跟太医局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太医们也被渗透了?”
“可能性很大,对了,你接触过外面的朝臣吗?”
“遇见你之前见过一个,说是叫什么……起居郎,后来你来了,我就让他们没什么大事儿不要打扰我,就没来过了,怎么了?”
“起居郎?……”
对啊!没什么比起居注更直观了!但不知道这个朝代皇帝能不能随便看起居注。
“你明天把那个起居郎叫过来问问,把起居注要过来看看,他可能会拒绝,记住,态度强硬点,一定要看。”
“行。”
“对了,我今天吃了宫外的食物,我尝着还行,你要不放心宫里的御膳,我下次可以给你带点能久放的,你可以尝尝。”
“哎,你真幸福,我自从穿越过来后就一直圈在这个鬼地方。”
“那我陪你去御花园逛逛?”
“算了吧,我去了好几趟了,没什么逛的,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宫转转,微服私访。”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我不管,你想办法。”
“好好好,我给你探探路,不过我这女人的身份出去也不方便,我之后找小栾子或者谁陪我去。”
第二天一早,就将起居郎唤来,在昭德殿内,我也站在一旁侍奉着,堂下站有一人,正是起居郎。
“微臣冯莱,叩见陛下。”
“平身吧,寡人近几日身体不佳,未唤你来,不知你起居注记录如何?”
“臣知陛下龙体抱恙,不敢叨扰,陛下近况都有问过入内的公公们。”
“好……”
老婆回头看了看我,又转头看冯莱,问道:“写好的起居注带了吗?带了就放这儿,朕要观阅。”
一听这话,冯莱身子先是一震,我以为他要拒绝,但两三秒后还是回答道:“是……遵旨。”
于是一本册子献上。
“这是从今年正月开始的,去年的已经存档了。”
我将册子接过,交给皇帝,老婆说:
“行,没事了,你下去吧,过几日再还你,香梅,替朕送送冯爱卿。”
“不敢……不敢”
这是我俩之前商量好的,我想先摸摸这帮朝臣的底,虽然可能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但至少能够知道他们的情况和为人处事。
走出延福殿,我在旁为其引路,冯莱恐怕也没想到,一般都是让太监送,哪儿有让宫女送的道理?
走到三大殿广场时,我问他:“不知冯公表字如何称呼?”
突然被一个小姑娘问这个话,冯莱显得有些诧异,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答:“哦,在下字曼华,号北山,京畿路人士,元贞十年进士,从六品职。”
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他却回答我一长串,看来挺上道的。看他的样子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元贞十年,九年前?
“那我得尊称一声北山居士,冯公二十岁出头就高中进士?前途无量。”
“不敢,不敢。”
“冯公不必如此拘礼,奴婢也是初到陛下左右侍奉,多问些,以免言语出错。您说您是京畿路人士,那家中定是书香门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