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女孩有些迟疑地问道，用胳膊拐了拐他。沙里七摇头不语，只顾吃，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实在是不敢恭维。女孩又问道：“你真的要替他还钱？”沙里七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女孩无比逼视地看着他道：“真是多管闲事！”沙里七道：“总得活下去吧！”女孩不满道：“你就当个烂好人吧！”

女孩坐在那里手托脸腮看着他，眼里像是有一束光。阳光洒落在沙里七身上，他看起来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脸庞闪光。良久，女孩像是不满似的道：“能不能擦擦嘴，嘴角还有奶油，难看死了！”沙里七有点不满，他有点烦这女孩，道：“吃饭还要好看，切！”女孩道：“你懂不懂什么叫素质？”

沙里七冷笑道：“吃饭好看就叫有素质了！”麦乐道：“总比难看好！”沙里七伸舌头又舔了一下嘴角的奶油，道：“难道你不觉得和一个帅哥说话应该客气点吗？”女孩围着他转一圈，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切字来，道：“是呀，你好帅的！头顶锅盖，手拎白菜，简直就是傻瓜二代！”

沙里七怒目圆瞪着她，女孩仰头傲视着他。然后两个人就从鼻孔里面喷出一个哼字来，谁也不理睬谁。沙里七二话不说就走了，两人不欢而散，仿佛多说一句话就多了一条罪恶似的。

麦乐看着沙里七的背影道：“就是个烂好人！”彼时，落日余晖将沙里七的背影拖在地上老长。即便是经历了这样一场心惊肉跳的事故，沙里七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的心灵宁静得像是一个佛门高僧。想那些没用的，徒增烦恼而已。

从来龙巷转过来便是一个花圃，小伙子就坐在边缘上看着远处的一个公交站台，看起来很孤单。那里有一个女孩在等车，长发及肩，裙衫飘飘。无疑于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美好。

看见沙里七来，嗫嚅着说道：“一直在这里等你路过。”声音像蚊子哼哼。仿佛是想说谢谢，终究没说出口。目光很清澈，看起来稚气，却又包含着一种无奈和苦楚。似乎还缺少一种俗世所谓之圆熟态度，或者说是那些阔人们所谓之情商。

04

小子叙述，原来叫乔一，二十一二岁，父亲早逝，母亲瘫痪，自己在电子厂打工，一个月只有两千多块钱，给母亲治病都不够。四处告贷，欠债无数，再也借不到了，只好找小额贷款公司借贷，但是没钱被追讨。

因为母亲生病，走又不能走，逃又逃不掉，实在苦恼。今天下班又遇见他们，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沙里七也无言劝慰，道：“母亲的病怎样了？”乔一面无表情地道：“就那样！”

迷蒙的尘世像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