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你难道不想嫁给我吗?”王宗冷了脸:“多少媒人上门说亲,为了你,我都拒了,你现在这样,是要违背我们往日的誓言吗?”
“不是的,王公子,我愿意的。”
“那我们婚期如旧。”
许招招咬着唇点头,应下了。
王宗笑着:“招招,岳父大人没有亲族,你一个人我如何放心,我只是想替岳父大人照顾你。”
许招招扑进王宗怀里痛哭,全应下了。
成婚当天——
王母凶狠扒下了许招招身上的大红嫁衣。
“死人碰过的晦气东西,也不怕我王家触霉头,给我拿去烧了。”
许招招跪在地上,哭着求王母不要烧,换了嫁衣。
八抬大轿后面,跟着可怜的几台嫁妆,吹吹打打,来到了王家。
新婚当夜,许招招听到了很多闲话。
“王家抬过去的聘礼不是几十台,怎么这回来的聘礼,嫁妆就这么点?”
“听说王家新妇前不久死了爹,指不定就把聘礼用了。”
“八成是,棺材都是王家从镇上棺材铺拉过去的,听说新妇家穷苦,这些年一直都是王家照拂着,不然早过不下去了。”
“难怪,刚死了爹就这般迫不及待嫁过来,原来是早活不下去了。”
“要我说,也是王家心善。”
许招招没有在意,毕竟这些事王宗早已解释过。
王家的几十台聘礼,本就是为了给许招招撑场面走个过场。
至于嫁妆,早就悄悄抬来了王家。
王宗告诉许招招,乡下不比镇上,若是露富,只怕会引上麻烦。
刚嫁过来的一个月,许招招总是在笑,婆母爱护,夫君疼爱。
可一个月后,婆母开始不满,夫君开始埋怨。
“许招招,我儿子娶你来不是享福的,家中这诸多杂事,你要全部丢给我这个老太婆不成?”
“懒货,鸡都叫了几声了,还在睡,还不快起来侍奉我老太婆。”
“下贱坯子,我儿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还敢躺在床上。”
“肚子里没货的东西,你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不过是拿你一根簪子,你还敢多嘴,你的什么不是我儿子的。”
王母总是天不亮就让许招招起来洗衣做饭,半夜还要织布。
若是做的慢了,王母的板子,巴掌总不会少。
“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你爹早就死了,你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孤女,要不是我儿子,谁会要你。”
不过半月,许招招的纤纤玉指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她满怀期冀将红肿,不满伤痕的手给王宗看时。
王宗不耐烦地推开了她的手。
“招招,我每日经营布庄已经很累了,家里的生计都靠我,母亲老了,操劳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你已经不是布庄的大小姐了,不要再有小姐脾气。”
许招招眼中续满了泪水,有苦说不出。
在无数个夜里,哭红了眼睛。
可那个说过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子,半年后带回来一个娇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