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是金行的传承技艺太过超群,还是大乾实在是太残忍,大概两者都有吧?
但是王蛟明显还是小看了金行的技艺,或者是大乾的残忍。
金行好像是遭受了痛苦不希望别人少过,比军训完之后的学长不希望学弟们轻松还要恶虐无数倍的心态接着用脚把这个画轴推开,一边嘴上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生擒老贼二百二十一名。每生擒一贼,辄剖肠,剥皮挂树,磔石,见者无不凛凛”。《曾国藩奏折》
又单独凌迟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但是更多的却是不但是自己禽兽,甚至还要传染的!
“广西提督向荣、广州副都统乌兰泰进犯广西永安城外东西炮台,擒一长发将领,解至大营杀害,“兵勇割其心肝而啖焉。”(丁守存《行军日记》)
“丞相胡姓,江西人,龙冠、黄马褂……兵勇争啖其肉”。
“虏廷设彭三元、李杏春等灵位,将战俘七十余名“杀之以祭壕头堡阵亡将士。诸勇犹痛憾切齿,争啖其肉。”(《曾国藩奏折》)
金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看着人类文明地下室的大乾累累罪行,饶是王蛟心中有数,但是真的以画面的形式出现在人面前的时候,肯定是比文字更加震撼人心。
尤其是在这些凌迟死刑乃至吃人肉的兽行外,还有着诸多的对百姓的残酷行径。
什么“渡河抄掠,民物殆尽”。“田里桑麻尽铲空”、“奸淫妇女、中丞莫能禁”。
什么曾国荃对杀降一事颇有顾虑,迟迟没有给曾国藩回信。曾国藩等了一天不见回音,便再次写信催促,说:“今日未接弟信,不知……已降之三垒已杀之否?”曾国荃无奈,只得将降兵全部杀掉。曾国藩接到消息,兴奋异常,在回信中把杀降报告称之为“报喜一缄”,又赶紧给老家的二弟曾国潢写信分享杀人的喜悦。后来又有八千太平军来降,也被一律屠杀。
什么赵烈文在《能静居日记》关于对南京屠城的记载,“老弱本地人民,不能挑担,又无窖可挖者,尽遭杀死。沿街死尸十之九皆老者。其幼孩未满二三岁者亦斫戮以为戏,匍匐道上。妇女四十岁以下者一人俱无。”
凡此种种,王蛟是看着满头大汗,曾经被因为有点资产而小富即安的心理被一种愧疚,一种对懈怠造反准备的愧疚填满。
“还想看吗?”金行脸上的笑意好像是恶魔,但是王蛟却知道真正的恶魔究竟是在哪里!
“不看。”王蛟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金行有点诧异,王蛟看着年轻,至少也是一个热血少年,面对这种事情不说热血上头,起码也是要耿耿于怀一阵子。
若是铁了心要当汉奸的货色,也该是指责自己怎么能够把大乾的“天威”扔到地上。
像是王蛟这种收起来准备私藏的架势,还真的事不在金行的预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