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杨凡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的拐角处，老孙头深深叹了口气，蹲在角落里抽烟袋，吧嗒吧嗒直响。

他看得出来，自己那大外甥带来的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不像什么正经人，杀人放火不知道，惹事肯定个个是好手。但现在是乱世，老实本分的人处处受欺负，他又期盼着大外甥来了，能给他撑撑腰，让他能在人前挺起腰杆子。

只是他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给他撑腰的，竟是他们当中的那个孩子！凭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杨凡根本不害怕去见厂长，这让他着实有些羡慕：年轻啊，真好！

杨凡在一位漂亮的前台小姑娘的指引下，成功来到陈二皮的办公室。

进门后，陈二皮正在看文件呢，看见杨凡，指着椅子示意他坐下。

杨凡乖乖坐下，静静的等。直到陈二皮看完文件，又抓起笔刷刷刷的做批复，直到文件被放在一边，陈二皮这才抬头看着杨凡。

“有出身吗？”

“啥？”杨凡没想到陈二皮第一句话就让人摸不着头脑。

“哼哼，”陈二皮站起身，在屋内踱步，“刚来的小年轻，就敢单挑厂里的混混帮，紧接着又大闹饭堂，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别个不说，就你这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练过？”

杨凡这才明白了，笑了，“这年头，闯荡江湖，没点子本事傍身，行吗？开头你问出身，这个重要吗？要知道现在江湖上秘密社团帮会的不少，身份一般不公开呢。”

“重要！”陈二皮肯定的说道，“因为这决定了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话。”

杨凡一听，眼睛眯缝了起来，端详着陈二皮，心里有了某种算计。

“你有野心！想拉拢我为你所用，对吗？”

陈二皮惊讶的看了一眼杨凡，哈哈一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杨凡不满，“我不小了！再说，你的情况全厂上下谁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根本不管事，你这个大权在握的人却不是老板，能力再大也是给别人打工。时间长了，你会甘心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我说你有野心，应该没有说错。”

陈二皮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谁告诉你这些的？”

杨凡摊手，“这些还用别人告诉啊。在我知道这些基本情况后，我就大概有了猜测，再见到你本人，英雄好汉一个，不是久居人下的主呐。这猜测就有八成能实锤了。”

陈二皮研究着杨凡的眼睛，半晌才重重坐回老板椅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能有如此眼光，不是普通人呐。”

杨凡也知不能随便透露底细，“我跟着老爹走江湖呗。厂长，你要想用我个人为你做事，我自己能做主；要是你想借重我的力量助你成事，这你得跟我爹谈，我做不了主。”

“好！”陈二皮一拍手，“你回去吧。过几天，我会找你们父子谈的。”

杨凡走出去，老孙头立马上去问情况。杨凡只是简单答复：厂长想招揽他做保镖，他需要想想才能答复。

老孙头气的拿烟袋砸杨凡，“这样的好事还不答应，想什么呢？跟着我打铁，能有什么出息？看看老头子现在这模样，这就是你打铁生涯的天花板啦。”

“嘿嘿，”杨凡敷衍了一下，“这不得回去跟爹他们商量商量吗。跟着您老是学技术的，跟着厂长做保镖，可学不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