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前应该看一看黄历,是不是诸事不宜,因为他此时感觉很不好。
作为华国第三级别足球联赛,正经的、在足联注册的华乙俱乐部,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沅江县体校招球员,居然都碰到了自己的老对手,同样志在冲甲的保定容大。
今年这里有两个好苗子的消息,传播并不广,本以为志在必得,没成想还是没能独占。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好苗子是相对的,对华乙球队来说的好苗子,华甲的还看不上,更不用说华超。
作为历史上颇有冤仇的两个老对手,联赛上赛季的排名分列4,5,全程紧紧咬住,这一赛季都引进了球员,同时在梯队建设上厉兵秣马,彼此的野心搁着几千公里都能看得见。
“狗日的,狗鼻子够灵的,这小地方出了点好苗子都知道。”浑然未觉把自己也给骂了的王大庆,眼睛里闪出坚毅:“不行,我丽江飞虎的声势绝不能比下去,先拔头筹的必须是我!”
原来,两个队伍碰面后,知道这轮抢人绕不过对方,为避免恶性竞争,鹬蚌相争,两个队伍的领头人做了君子协定,今日找个球场,双方各带好手,赢了比赛的,明天到体校后第一顺位先挑。
偏偏时运不济,王大庆这边主力突然闹肚子报销一个,这会儿上半场刚结束,又有一个主力后卫拉伤了大腿,更糟糕的是,没有人能替补了。
此时隔着几十米远,他也能看到对面保定容大领队高钧脸上,那志在必得的嘚瑟笑容。
“老王,还有没有替补上了?没有就没办法了,哥哥我等会儿只能11打10,你可别说我胜之不武啊。”
听到高钧喊话,王大庆冷哼一声:“你少啰嗦!”转而背手思付:“说不得,只能临时从围观的人里拉个凑数了,摆铁桶阵,拖到点球决胜。”
说干就干,趁着中场休息,迅速的在周围看球练球的爱好者中,临时搜索起合适的人选来。
可惜爱好足球、坚持踢球的本就不多,立交桥下并排着三块不标准、略小的球场,一眼可望到头。
王大庆目光来回梭巡了半天,只见到了一群动次打次,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几个秃顶、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在踢养生球,追忆青春;几个贪玩不肯回家的小学生在胡闹,踢不过了就抱球跑。
边角倒是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在练习颠球,但颠球的水平好家伙,没有十年脑血栓颠不出来,王大庆真想上去叫他放弃,别白费功夫。
“哎~不用会踢,来个体型高大的也好啊,能站桩就行。”王大庆的标准一降再降,两眼四顾心茫然……
傅宏之所以来这个球场,不是因为对此地有感情,而是他能感受到胜利的乐趣。
在跟大叔们的友好切磋中,他不但能作为主力打满全场,而且体型和体力优势,能获得队友的尊重和支持。
所以虽然仍是输多赢少,但他喜欢这个地方。
当他看到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带着十足热情的笑容,远远的一路小跑过来时,他知道今天又能踢一场酣畅淋漓的球了。
回头看看衡儿,正眼睛怼在书面上,为卡卡罗特的命运牵肠挂肚呢,一点不像施展了什么法术帮自己赢的样子。
不过此时球瘾发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来一场热身,等会再做什么愿力收集的测试。
王大庆上前轻拍傅宏的肩膀,先释放一下男人间的友好,又上下打量了他的身材,对这个少年魁梧壮实的体型,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哥,足球会不会踢?”
傅宏虽然在队内是个菜,但在外人面前那也是有自尊的:“岂止是会,我体校专业队的。”
王大庆眼睛一亮,心说运气不错:“哦?沅江体校的吗?”
“昂,那还能有假?”
“敢问小哥叫什么名字?”
“好说,足球队三年级生,托塔天王傅宏,说的就是我拉。”
王大庆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沅江体校这一届毕业队的主力名单、替补名单,对傅宏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八成是队里滥竽充数的,到外面装大尾巴狼来了,不过已经是目前最好的人选。”王大庆面上笑着,不耽误内心腹诽。
其实傅宏并没说谎,他真有个绰号叫托塔天王,不过不是大家常规理解的正面形象,而是场上迟笨、行动拖沓的谐音。
“小哥,是这样,我跟对面球队打了赌,这一局必定要赢,所以你好好干,赢了之后少不得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