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院外,六位衙役并排而立,眼神呆滞,如立牢中,保持踏步之姿,已是良久。众人经过,皆驻足观望,入行人眼底,诡行异常。
院内,落葵行如蝶舞,时而上下穿梭,时而围院横行,好不欢快。
“哈哈哈,本以为死亡既是终点,没想到做鬼比做人快乐!正纯,不如你也去死吧,咱俩作伴遨游天地,岂不美哉!”
李正纯汗颜,对其摆摆手,仅是欣赏着夜幕下的景色,淡然而笑。
位于桌前,举起杯中灵酒,一饮而尽,品鉴着个中滋味。
“呼!这还是我首次喝到这灵药酒,想不到竟是如此感觉,怪不得以往如李捕头这般嗜酒之人,对我催酒之时会如此急切。以后应是多做一些,随身携带,方便随时饮用。”
不觉间,一股火辣在腹中燃起,四肢百骸竟如江海翻腾,周身热气微升,随后是如桑拿般惬意。
见原本属于李捕头的位置,空空然,顿时愁从心生,暗道。
“不知李捕头在狱中可受折磨,以李捕头秉性,自是不会为难先前同僚,且配合受刑。”
忽地,一阵狂风掠过,惊起院中泥沙飞于空中,李正纯本能的举手遮挡,却是片刻停止。
“灵药酒?”一身穿紫袍老道突兀的出现,并站在李正纯的对面,双目如牛般盯着桌上的酒壶,惊呼。
李正纯松开遮挡,见是叶上秋,遂起身,手掌并指,请道。
“叶先生,请落座!尝一下我亲手酿制的灵药酒。”
叶上秋自是不拒,坦然落座,手抚长须,欣赏的看着眼前这位落落少年。
“阁下就是落葵姑娘提起的李正纯?”
“正是在下!”李正纯双手抱拳行礼,随后拿起灵药酒,斟酒一杯,双手拖底而敬,并愧然道。
“先前不知叶先生所为,言语有误,心生愧疚,为叶先生添酒一杯,还望叶先生海涵。”
叶上秋眉颜开展,嘴角微扬,接过李正纯手中酒杯,淡然道。
“事了拂衣,老道我从未放在心中,你自是无须愧疚。”叶上秋饮尽杯酒,抚弄长须,一股怀念之情浮现于面上,似是过往历目。
“多少年没喝过此酒了,不想竟因你而重现。不知你从何得之啊?
落葵于空中飞舞而下,笑面如花,立于叶上秋身旁,欢快的喊道。
“叶先生,刚落座,就探人隐私,怕是有些过了!”
叶上秋见落葵灵凝不散,满意的冲其点头,随之肃然起来。
“落葵,当初你以生机与我交易,我为你做三件事。其一是助你入鬼道,此事算是完成。如今你唤我来,可是与第二件有关?”
“叶先生,我所托第二件,就是请你帮我们救出李捕头!不知可否?”
见落葵目中闪着期待的光芒,本想此事对于叶先生来说也算是举手之劳,以叶先生之能,定然不会拒绝。
却不曾想,事与愿违。
只见叶上秋连忙摆手,竟摇头道。
“此事不可!”
李正纯与落葵相视一眼,疑惑的看着叶上秋。
“我本世外人,逍遥于天地间,怎可出手凡尘之事!且老道我最是不喜这些斩不断的尘事,如藕断丝连一桩接着一桩。”叶上秋说完,背对二人,态度决然。
李正纯见落葵愧意的看着自己,又无奈的摇头,知如叶上秋这般人,大都是说一不二之人,遂又斟酒一杯,双手递交于叶上秋,恳请道。
“叶先生出手帮助落葵虽说是交易,却是未曾以强凌弱之姿要挟,此等心胸在下甚是仰慕。知先生为人,方才识这得天地,若是先生不愿插手,我等自是不会勉强,只求先生能够出一个方法,此杯酒算是先谢过先生了。”
眼看着递于嘴边灵药酒,叶上秋不禁撇了一眼,鼻尖微动,心却是紧跟着动摇了一下。随着酒香扑鼻,腹中这百年未曾出现过的酒虫却好似突然苏醒。
忽地接过李正纯手中的酒,再次饮尽,接着说道。
“我虽不能出手,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叶上秋神秘的脱了一个腔,似是有难言之隐。
李正纯见此,急忙再次递上灵药酒,并敬道。
“恳请先生帮我,李捕头于我旧交,情深意重,若不是如此,在下定不会如此让先生为难!若是答应,在下可将灵药酒配方献于先生。”
叶上秋眉目灵光闪烁的看着李正纯,亦是肃然的接过酒杯,淡然道。
“小子,今日你敬我三杯,老道我接了。至于灵药酒配方,老道不收。若不是老道仇家甚多,定当收你为徒,只是现在收你,就是害了你啊!”
随即,叶上秋手中掐诀,指尖紫光萦绕,不等李正纯反应,直接点向其脑门。
“此乃借灵术,乃我早年间于一处秘境中所得,非仙术,非禅术,非鬼术,仅算是一种小道之法,但你当下无宗无门,且未曾修行过,此术刚好适合你修炼,就赠予你,你且习得一二,对于这次行动来说亦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