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许修,来自道天命宫,可否请教小兄弟名讳?”
“在下陈巳,散修!”陈姓修士也紧跟着自报了家门。
只见李正纯稳稳放下玉液觥,同样作揖道。
“两位兄台请了,在下只不过是清扬楼的一名小厮,能得二位以礼相待,当为生平之幸!”
“在下姓李,名正纯!”
许修与陈巳相视一眼,欲邀请李正纯下座,恰逢此刻,厅堂中便有他人唤酒,李正纯朝二人微微点头后离去。
许、陈二人同时丢出一枚灵石,目送李正纯离去,稍许之后,陈姓修士迫不及待的问道。
“许兄,如何?此子可用【命言术】推演出什么吗?”
“哎,让陈兄白等了,在下学艺不精!”
“寻常人的命数在我命宫【命言术】推演之下当如拨开云雾轻松,可是此子命数竟如迷雾般,险阻重重,无法看破。恐怕唯有我道天命宫的大师兄杜仲方可推演一二。”
许、陈二人眼中均是充满震惊的看着李正纯忙碌的身影,想不到一个青楼的小厮,竟能拥有如此命数,一时之间竟语塞,各自低首弄眉,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远处的角落中,再次传来了唤酒声。
“正纯,快满酒!老爷我喝的正起性,误了老爷的雅兴,定要到老鸨面前告你一状!”
此人名李唤,已经五十多岁,任青州城内的巡捕,为人豪爽,出手大方,是清扬楼的一名常客。
李正纯面露微笑,朝着这位身材健硕,声音粗犷,满脸胡须的人快步走去,玉液觥不断的在双手与脖颈间转动,待走到距离雅座之人还有五步之时,已是香气满溢。
透澈的酒水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入了李唤面前的酒杯中,引得他人拍手叫好。
“李官爷,您的酒水已斟满,慢用!”
在李正纯自信的目光下,李唤举起酒杯,整杯下肚,闭目面天,感受着酒水在腹中燃烧般的快感,二三息之后,张开嘴,一股滚烫热辣的气息冲出,犹如冲开了任督二脉,体内传来阵阵舒爽,让其忍不住大喊。
“爽!”
片刻之后,李唤从刚才舒爽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竟不言语,这一杯酒的滋味开始回味,手在长到胸间的胡须上拂动着,狐疑的问道。
“正纯啊,老夫嗜酒如命,饮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都多,但能将这酒的滋味发挥到这种层次的人,却始终不曾见过。同样的酒,同样的壶,他人所倒的酒,都没有你这种感觉,能否告诉老夫,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正纯微微一愣,随后假笑道。
“唯手熟尔!”
这灵药酒只不过是以清扬楼普通酒水,加上他自制的灵药混合而成。李正纯在给他人倒酒的时候,以特殊手法掩盖从袖口处滑落到酒壶内的小药丹。
至于所做的那些动作,自然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让他人误以为自己是依靠这混淆酒壶的酒水而造成的,真正的灵药酒自然也不会告知他人。
毕竟,他的灵药酒是他能够在这清扬楼生存的根本,就连老鸨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正纯是个穿越者,至于原来的李正纯是如何死去的,就不做过多追究了,毕竟就连李正纯本人都不清楚他死亡的原由。
死亡代表着魂魄消散,一具连魂魄都没有的尸体,自然不会告诉李正纯他是如何死亡的。
清扬楼的规矩森严,如李正纯这般被卖给清扬楼的人不胜其多,毕竟,若是前路康庄,谁愿意终生窝在这青楼之中。
最起码,在这青楼之中,能混上一口饭吃,对于大多数的凡人来说,这已经是比较不错的选择了。
如今,距李正纯穿越,已有一年。
但幸好,清扬楼拥有一些特例。
“凡是为清扬楼做出贡献的杂役,可以灵石百枚赎回自己的卖身契。”
李正纯自从穿越到来之后,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能够恢复自由。
他有想过逃跑,但自从见过老鸨凭空而立,眨眼消失之后,这种念头就已经断绝
“签了卖身契,清扬楼付了钱,就得按清扬楼的规矩办事!”这也是杂役房内的一个床友的告诫。
李正纯因灵药酒受到宾客们的欢迎,而从杂役房中走出之时,给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原先杂役房的杂役们,眼中的那份渴望与向往。
没人不向往自由,但并不是任何人都会得到自由。
夜深俱静,明月高悬,忙碌了一天的李正纯回到卧房,略微活动手脚后,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所有门窗,从怀中取出一本通体黑白,金线装裱的古朴书籍。
书籍翻开后,不见任何一字,而李正纯却眼中灵光闪动,如痴如醉的看了起来,越往下看越觉得神奇,不禁暗道。
“此书无名无字,乃是我一年前清扫客房时所得。只是过了许久都不曾见人来此认领,此书应当算是宝物之类的存在吧。”
“单是能映照出我之所想所需,称其为天书都不为过!”
“我那灵药酒的配方就是从书中所得,甚是奇妙!还有几种药力更强劲的配方,只不过一些主材料凭现在的我无法获得!”
“若是能将这几种配方的灵药酒做出,以此为筹码与老鸨协商恢复自由之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是直接将配方告知于老鸨!”
想到此处,李正纯不禁额间冒汗,他一个小小的酒小厮,若是能拿出这种配方,估计会面临大劫。
“目前依靠清扬楼做为后台,赚取灵石赎回自身,是当下最为稳妥的方法,只不过有些缓慢。”
不过多时,房中传来阵阵鼾声,忙碌了一天的李正纯终于抵抗不住睡意,昏沉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