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仿佛一层面纱,为城市披上神秘的色彩,在其掩盖之下,多少的荒诞离奇似乎都可以变得不值一提。
包厢里的玩闹仍在继续,年轻的男女形态各异地散在各个角落,变幻炫目的灯光从他们紧致的脸上掠过,耀眼却不清晰,音乐声和起哄声交杂在一起,将气氛推至更加热烈的地步。
尽管新风系统持续不断地运作着,空气中混杂的各种气息仍是一阵浓过一阵,乱堂堂的噪声冲击着鼓膜,吵得人头疼。
温月仰身靠着沙发,用手指在耳道里刮搜了一下,又擦去呛出眼泪的眼角,本就低迷的兴致早已荡然无存。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曾有兴致,之所以跟这群朋友出来,不过是想借着喧闹驱赶心中的凄楚,怎知,被别饶欢乐映衬得越发郁烦起来。
她短促叹了口气,起身将酒杯放回桌面,手在身旁座位上摸索着找手机,好一会儿才在隔壁女人屁股底下找到,温月稍微用力抽出来,按量屏幕后低头瞟了一眼。
预期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密集的未接来电中,反倒是温世尧连续打来十几个,还发了几条微信,句句精简又不乏暴躁
“接电话!”
“赶快滚回来!”
“别让我看见你!”
……
一会儿让滚回去一会儿又别让他看见,这话也就她这个哥能出来,温月撇撇嘴,暗自嘀咕了句,“该不是精神分裂了吧?”
“行了别看了,不就上了个头条吗?”身旁女生注意到她有所动作,凑过来看了眼,没心没肺的话伴着一阵香气袭来,“那些键盘侠喜欢喷就喷咯,个个又穷又l,理他们干嘛?”
“我稀罕理他们?”温月轻嗤了声,将手机屏幕关闭,又放进包里,女生立刻递了杯酒过来,言语间有些轻视,“就是嘛,反正那种工作也做不长,脏死累死,跟孙子一样伺候人,完了还得被那群垃圾骂,图的什么?早走早轻松。”
她着拿酒杯与温月碰了下,“明就要订婚了,开心点。”
温月悻悻地笑笑,女生一饮而尽后又随便聊了几句,见她兴致不高,便找了个托词,转又参与到游戏中去。
温月继续窝在角落里,默默转动着酒杯,灯光被厚重的杯底折射出幻彩迷离的光,映在她脸上,映出一张笼着愁雾的面容,她咬唇,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实在的,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所谓。
中午那一场事故被过路人拍下来发上网,一下午转发过千,点击量高达几百万,多方传播之下很快就有人认出她是温氏千金,各路攻击顿时一股脑涌过来,所谓的“特权论”更是夸张到让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