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摸了半天,是在抓鱼?
早说啊。
他双手都是泥,腰以下的裤腿都湿了,看来平时不经常劳作,是个手无摸鱼之能的无用文人。
“我拿个渔网来就好了。哎呀。”
“行了,走吧。”
默娘已经抓住了三条大青鱼,用草绳挂着,风风火火地往回走了。
纪白羽两眼瞪得溜圆,一脸地不可思议,这么厉害,她不是伤还没好嘛。
一推开篱笆,鼻尖都是炒蛋的焦香味,还有大大的薄饼,黄澄澄的小米粥。
朴实无华,却最熨帖味蕾。
丁奶奶一瞧,连忙接过青鱼,人老了心眼就多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手脚麻利的默娘是越看越喜欢。
“快,先吃饭。昨晚磨得豆腐,晚上给你炖鱼吃。”
纪白羽也回来了,一身的泥点子,双手空空,丁奶奶推着他去换衣服,还不忘数落两句。
“青鱼没抓到,还搞得这么脏。真的是······”
丁奶奶拿起薄饼,将好多鸡蛋卷进去,一脸笑容地递给默娘。
“多吃点。要胖一点,身体才会好。”
默娘咬了一口,有一种幸福的味道,脸颊也红扑扑的。
苏宅的庭院中,梨花绽放,洁白的花瓣散落一地,青砖白瓦间,纷纷扰扰,增添了幽怨的味道。
苏玉生仰着脖颈灌酒,酒沿着紧绷的下巴流下来,泛红的眼眸中带着失意和颓唐。
三十多位佳人陪伴在他身边,望着昔日温和儒雅的老爷,今日如此醉酒,一个个心疼不已,纷纷围上去嘘寒问暖。
“老爷,你不要难过,是花颜没有福气,太没有眼光了。”
“有我们陪着你,老爷还觉得不够吗?”
“就是,就是,我给老爷跳一支桃枝舞。”
“老爷,吃一颗葡萄吧。”
一人一句,吱吱喳喳,就像捅了马蜂窝。
“放肆。”
苏玉生将酒壶一甩,价值千金的白玉壶瞬间四分五裂,小妾们全都噤若寒蝉,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张领事拍一拍掌,小妾们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低着头退下去了。他站在苏玉生面前,笑地见牙不见眼,送上来一张请柬。
“庆元佳节,琼花楼上,云鹤诗会。”
苏玉生抬眸望着他,周身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张领事笑地更加夸张。
“花掌柜拒绝了老爷,可见她不爱财,那咱们就换一个方法,以诗会友如何?”
苏玉生道:“寻常诗会,她不一定会去。”
张领事道:“办法自然是有的,您等我的好消息。”
花颜嘤咛了一声,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竟然是衣不解带的裴玄。
血迹早已经干涸了,看起来有些脏污。
嗯,怎么说呢。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花掌柜,你醒了。”
花颜点头,肚子里咕咕响,她饿了呢。
墨云耳朵灵着呢,一掌推开房门,将一个锦袋晃荡在花颜眼前,鼓囊囊的。
“姐姐,这是送你的礼物。你一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