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见了对方如同吃了火药般,怨气四起。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评价,眼神移到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少年好像睡饱了,但是却呆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毯子有一半散落到地上。
哦?好像旁边还掉了一支笔。
莫名的,他突然想在少年的桌上找出一个本子或能写字的纸来。
男人眯了眯眼,细细的打量着少年。
落地的毯子被他拾起扑了扑,塞到腿上,微微起身在沙发上翻找了一番,又到桌上翻找着。
终于,男人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一本被少年书包压住的黑皮书。
可貌似少年并不是想找这本书,依然在桌上翻找着。
男人突然想,莫非陈兴在找那只掉到地上的笔?
这个后斜方的位子还真是好,少年的行为在他这里一览无余,男人轻笑着把果茶递到唇边抿了一口咽下,凉意袭遍全身,放好冻手的果茶,看向少年,少年正弯腰拾起地上的笔。
陈兴邹着眉想,怎么掉到这了。
坐回沙发,盯着半页的报告草稿,脑袋止不住的隐隐发痛。
根本不会写啊!他心中叫嚣。
本意随便找个咖啡店把报告给敷衍出来,结果想着想着就发起了呆,还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站起来一阵翻腾,最后一脚踩在手机屏幕上,才弓下身子捡起来。
前后两次双击屏幕,现在是下午六点。
少年抓了抓自己白色的头发,烦躁的盯着黑皮本字数寥寥无几的那页,脑袋止不住的空白。
怎么这么难!
他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良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白皙的脖颈上搭着几簇白色的发,他看见少年低垂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下,接着扬起又落下,勾着一抹笑意动笔了。
良景接着侧头仔细观察他,修长洁净的手指捏着笔身,在纸上雀跃着。
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气质难掩于盖在身上的毯子,吸引着良景一直盯着他看,而他居然毫无察觉。
一抹霞红忽而落在陈兴的纸上,他停下笔来,发觉已是黄昏。
良景盯着落入的日光,实际上他在借着霞光看人。那人被霞光渡了一身的黄晕,就像家中刚睡醒的小……娘子。
别说,这么一看,好像陈兴长的也挺秀气的,适合掳回家养着,当一只娇生惯养的小麻雀。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一路向北,志气广大的少年郎,不会是被束缚住空间的麻雀。
陈兴又看了眼时间,收拾书包打算走了。
他离开咖啡店,一路向东走,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他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他,于是故意往那边走。
待他彻底隐入黑暗中时,他靠着墙体微微侧头盯着巷口看那人到底是谁,结果人群人来人往,并没有可疑的人。他邹了邹眉,暗自思索着,待了莫约十分钟,他还是没找出可疑的人,于是便真的认为是自己太神经质了,松了口气走出小巷,刚迈步就感觉到胳膊上一阵刺痛,然后他就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倒下之前,他努力想看清那个人是谁,却只看到一个戴黑色口罩,深邃眼眸的西方男人,然后就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