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中充满浓烈的草药味,有人痛苦呻吟,有人挺尸不动。
万幸的是,戴小蔚还活着。
不幸的是,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全身断骨多处,头部受到撞击,至今仍昏迷不醒。
昏黄的油灯下,戴小蔚脸色痛苦,头上包扎了厚厚一圈。
“大夫,她的伤势怎么样?”
陈子昂指着榻上的少女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不太乐观啊!”
“她摔到了脑袋,内有淤血,很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就算醒过来,也大概率变成一个痴儿,吃住都得人照顾。”
陈子昂握了握拳头,心中一股火焰渐渐升腾,又问:“可有解决办法?”
大夫思索道:“如果有刺激精神的丹药,或许能救过来,但那种丹药价格昂贵,动辄上千两银子......”
他摇了摇头,显然不认为陈子昂有那么多钱。
“唉!”
另一名医馆大夫叹气道:“纵马之人闹市驰骋,丝毫不顾人命,官府也没人管。”
“哼!”
一个摔断腿的人一把将毛巾扔到地上,恨恨道:“官府只会欺压老百姓,遇到蛮横的哪敢管?”
“那几个混蛋伤了这么多人,衙役们还不是跟送大爷一样前倨后恭把人送走!”
“全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软蛋!”
“放肆!”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捕快,听到此话,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将那断腿男子扇倒在地。
然后一只脚踩在男子身上,恶狠狠骂道:“那是沈公子的客人,你也敢骂?”
“老子今天让你长长记性!”
说罢就在医馆中对着那男子拳打脚踢,打得他伤势更重,惨叫呻吟。
其他人眼睁睁看着,不敢劝解一句。
“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直到男子痛苦求饶,那捕快才收手。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警告医馆众人,“你们一个个嘴巴给老子闭严实点,敢乱喊乱叫,他就是下场。”
医馆众人全都噤若寒蝉,脸色发白,再不敢言语。
那捕快很满意众人反应,甩了甩手上的血大步离开。
医馆中的医师伤者静默无言,只有地上那人痛苦呻吟,谁都没注意到一个人影已悄然消失。
陈子昂静静跟随那名捕快,从墙角出来时已换了一副模样,与之前又有不同。
眼看对方进入醉春楼中,他迈步跟了上去。
在二楼的天字一号包厢中,有一阵阵欢声笑语传出,女人的娇笑和男人的放肆大笑混杂在一起,远远传开。
陈子昂面无表情来到包厢门外,眼中金芒闪烁。
包厢中,捕快将刚刚的事情向沈乐平仔细汇报了一遍。
“公子,小的已经警告了那些人,他们肯定不敢出去乱说!”
“嗯!”
沈乐平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正对着两个清倌人上下其手、恨不得立刻提枪就战的罗少庸道:“罗兄以为如何?”
罗少庸正吸着左边女子的粉颈,闻言含混不清道:“沈兄随便......”
他嗓音闷重,正要说些客套的话,忽然神情一变,放开怀中女人,起身大喝道:“什么人?”
不知何时,外面竟变得静悄悄一片,针落可闻。
沈乐平留在外面的侍卫全都没了动静,连呼吸声都没有。
这让罗少庸瞬间意识到不对,不由运转真气,提起十二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