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厢中，巨大的落地窗前，马克杯中的红茶再次被注满。管家看着楼下拎包前行的少年朝向电话那头说道“行长这样就行了吧。”

“嗯，你做的很好，将这份录音也封存在在档案里吧。”

酒液在杯中摇晃，透过阳光呈现出血一般的鲜红，似是权利的象征。华桑银行大楼28层行政办公室，高脚杯中装着鲜红的液体，发出鲜艳的光来。

电话里的管家向林行长问了他一直以来最在意的问题“为什么要雇佣顾澜汐先生呢直至现在呢？”

“我一直很疑惑，周瞳，你为什么可以老是用一副毫无情绪的声音问出自己的问题呢？每次听到你的问题就让我觉得雇佣了一个人偶。”

“对不起，林行长。”

“也罢，我不正是因为你是这种在任何时候都能淡定自若的人，才会被我一只雇佣到现在啊！”

“行长过誉了！最重要的是因为一直在您身旁工作才成就了现在的我。”管家的神情微微地透露出喜色，只是这喜色也只是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哈哈～在我面前就不用装模作样的啦，你的问题是为什么要雇佣顾澜汐到现在是吧？”

“你真的不清楚吗？！我以为你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会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同类是会相吸的啊。”

林行长电话的那头安静了下来，要不是没有被挂断的提示音，或许他已经将手机放下。

办公桌上摆着的是近一年半来与顾澜汐的所有交易记录和对话录音，新的照片上顾澜汐还是那副欠欠的嘴脸，比起贵族学校的学生，更像一个没理头的小混混。

但将顾澜汐的每一张照片重叠在一起时，出奇的是脸上所漏出的表情却如出一辙，与其说是在见面之前都特意的整理了一番，更像是机器一般那样精密，一丝不苟。

林行长将红酒放至一旁，看着顾澜汐的照片，将语音来回播放寻找情绪的变化，但只不过是徒劳，与其说那是照片，更不如说那是ps修出来的“照骗”。

“照骗”上的顾澜汐只是重复着第一天的动作，说出淡定并带着一丝搞怪的话语。

“他在任何场景所表达出来的都是不同的性格，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具人形交际傀儡！”林行长略带兴奋的与管家分享着。

“跟你一样呢！或者跟准确的说是infj吗？就像是你的升级版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我都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重要性！况且他并不需要去特地的培养，这种好用的人才怎么能让给其他人呢！”他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像是高位者品尝权利，更像是野兽吮吸鲜血！

“我很好奇他在这之后会有什么想法和行动，所以就这样继续监视下去，直到他高考结束。”

“哔……”

手机里传出的是电话挂断的提示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直至最后管家都没有继续说过话，他其实不用特意问的。

对于一个服饰了林家二十五年以上的管家来说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林行长的目的，在见到顾澜汐的瞬间，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管家将手机熟练地收入内侧口袋，看向少年离去的方向默默地苦笑道“一样吗？那会很累吧。”

事实上林行长一开始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晓婷小姐，在接近一年半的时间里与其说顾澜汐是小丑，是舔狗，的确更不如说他是傀儡。孤独的，寂寞的，游荡在世间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