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马叫划破死寂的街道,昏昏欲睡的卫兵惊吓得抓住差点脱手的盾牌,只见国宾客栈的马厩里惊叫着冲出一匹白色的马,有两个人披着宽大的风袍匍匐在马上,冲向城内,一点点融入夜色中。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一个卫兵喊起来,其他迟钝的卫兵才赶紧追上去,“你们几个,跟我上去搜一搜,别搞错了。”那个卫兵带着几个人,往国宾客栈里赶。
这一切,都被窗帘后的一张面具看在眼里,看到那堆睡不醒的卫兵跑远了,这几个卫兵走进了客栈里,一个戴赤色面具的人便抱着白色一个戴白色面具的人,爬出窗户,跳到隔壁水房的屋顶,再跳到地面。放下戴着白面具的人,赤面具看了一眼空荡的马路,冷笑一声,和白面具两人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一边,白马在街道上直线狂奔,不一会就甩掉了徒步追赶的卫兵们,一条白虫子从袍子中钻出来,“闷死我了……他们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吧。”虫子紧紧抓着鬃毛,戒掉了绑着风袍的带子,袍子带着,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皇宫,“绕一下吧,大门太引起注意了。”小白马在靠近宫墙的地方慢了下来,吃着路边的野草,一点点靠近城墙。
“大半夜的,怎么那里有匹马?”一个小卫兵问他的搭档。
“谁家没拴好的马跑出来了吧。”老卫兵瞥了眼这匹没有人牵的马。
“过去看看吗?”那个小卫兵问。
“一匹马而已,你还怕他杀了你不成?让它撒尿拉屎又怎么样?要去你自己去。”老守卫把头歪向一边,打起瞌睡来。那卫兵一听这话,也就没有说什么了,但是他一直盯着那那匹马,他们虽然把手的是一个不开放的侧门,但是他刚上岗不就,什么事情都不敢掉以轻心。但是,那些在一个岗位待久的人,总是“都是这样的啦”的态度来对待他的工作,这跟小卫兵一开始的想象完全不同。
他热爱这份工作,他不像搭档老守卫,不像其他守卫一样,只想混口饭吃,他看见那白马足足在墙角下呆了十分钟。他暖了暖手,带上盾剑走向马匹,“哼……现在的年轻人,装得有那么一回事的样子。”身后传来在岗十年的老守卫不屑的声音。
小守卫走近了白马,发现他背后好像有一撮立起来的白毛,正当他要靠近看个仔细时,那撮白毛突然动了一下,他看到白毛长着红眼睛,正盯着自己,而这奇怪的东西有手有脚,正从马身两侧的口袋里拖出一个水瓶子。
“天亮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色的东西突然把手里的东西抛向空中,自己又跳起来狠狠用身子把瓶子抽向高空,在空中画了一道抛物线,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墙内侧传出来,瞬时间火光接天,宫墙内一棵树燃烧起来,发出爆裂的声音。
“天亮了!起床了!”目瞪口呆地守卫被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吓一个哆嗦,才反应过来大喊:“刺客入侵!”老守卫吓得精神起来,赶忙敲响了警钟,墙内一片吵闹。冲出一队巡逻兵,问小守卫:“刺客呢?”
小守卫发现白马早已不见踪影,而刚才发出声音的人又不知道藏在何处,小守卫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我问你,刺客往哪跑了!?”巡逻队长拽着他衣领怒吼。
“我不知道,但是他骑来的马往这边跑了。”小守卫害怕地说着,这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天亮了!起床了!”又有一处宫墙内的树烧起来了。
“废物!”巡逻队长推开他,“走!”带着巡逻队向前追去。
而就在不远的前方,虫子驱着白马沿着城墙奔驰着,每到墙内有种树的地方,虫子就往里抛克里斯特意交给他的一瓶瓶黑市上买的液体燃烧弹。每抛出一瓶,它就兴奋地大叫:“天亮了!起床了!”听见宫里侍女尖叫连连,虫子兴奋地回应:“早上好!女士们!这句问好是额外赠送的。”就这样,这条大方的虫子,像个有时差的粗暴送奶工,在大半夜给默克皇族送去一瓶瓶温暖。
“不客气,女士们!”虫子投完所有的瓶子,它看着皇宫把整个天空烧得通红,它像条猥琐的蜥蜴,朝着吵杂声鞠了个躬。“退场!”虫子抓着白马的鬃毛,指挥着白马避开追击,从小路拐到城区外围,不久便找到了克里斯所描述的酒家。
“老板在吗?”虫子攀上门框,用尾巴敲起门来。
“请进,这哪位啊?”门里传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