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安加拉河补给线此刻畅通无阻,不止有122工程团在执行清扫任务,从切列姆沃夫邻道到南贝加尔入湖口,几十道清扫行动纷纷开通了绿灯。
在第五集团军参谋部短暂的欢呼声里,122工程团是最后一盏绿灯,安加拉河补给线正式建立。
……
此刻,莫斯科,天微微地亮了。
与深陷灾厄的西伯利亚不同,当破晓的利剑从天际线升起时,这里的斯拉夫人只感觉到疲倦。
“嗡…嗡……”
城郊的公寓客房内,一道震动声不轻不重地响着。
床榻上的被褥象征性地颤了两下,似乎在为窗帘缝隙刺进来的一束光和床头柜震动的手机感到不满。
“嗡……”
震动短暂地停了,然后以似乎更加剧烈的震动响起。
“哪个……没脑子的……”
醒来的人愤怒地掀开被子,露出一副拉里拉渣的脸,没有上衣庇护的胸膛划出一道不整齐的胸毛。
他的愤怒只持续了一秒不到,掀开被子后的凉意瞬间冻住了他想要关闭手机的念头。
他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目光格外呆滞,眼皮打颤着就要重新合上。
“嗡……”
那该死的手机还在响!
他咬了咬牙,翻个身摸到了震源,那是一部进口机,品牌是像是一把展开的红色扇子。
“关机了都能震?”
男人坐了起来,满脸奇怪地看着黑屏却震动着的手机。
他长摁着开机键,两秒后屏幕如约亮起,还不等解锁屏出现,通话面板率先霸占了整个屏幕。
光微微照亮他的脸,
他看着屏幕,眼里的怒意彻底散去,转而化作一抹惊讶,最后是迟疑。
“嗡……”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摁下了接听。
“醒了吗?昨晚又去哪里放纵了?你的账单都打到我这里了,一个晚上就花了三百二十万卢布?”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男人微微紧绷的脸顿时松垮了下来,嘴角忍不住勾起地回复道:
“罗斯科夫,你的假期结束了?怎么有时间打我的电话,不会是想要我帮你找点乐子吧?”
罗斯科夫的声音从手机端传来:
“是啊,假期结束了,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罗曼诺夫灾管局临时把我调了过来。”
男人懒洋洋地躺下,手机贴在脸上,舒舒服服地开口道:
“那我们就是同事了?”
罗斯科夫笑了一声,打趣道:
“你是不是又躺下去了,怎么听见你的床在动。”
男人面露痛苦,语气拉长道:
“哇!你一大早就打电话,真是没有一点公德心,扰民了喂!”
静了一会儿,罗斯科夫的声音重新在手机里响起:
“你住在公寓怎么算是扰民,我刚刚搜了,尤科恩安蒂斯之家并不受公共休息法案的保护,那是一片喧闹的红灯区,清晨是最美好的时光。”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才听到客房里回荡的嘈杂声,低低的,不止从隔壁传来,还是从窗外对面的另一座公寓。
他无奈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窗台前桌子上摆满的绿色酒瓶更是提醒了他昨晚发生的事。
那是灯红酒绿的一夜,一个欧罗巴女人和一个东斯拉夫女人缠上了他,在公寓附近的莫耶娜公共海滩上。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清醒地道:
“好吧好吧,你没有扰民,但是扰了我的美梦。”
罗斯科夫幽幽地说:
“你认真的么?你现在可是在上班时间,而你的假期早已在结算期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用完了。”
男人忽然不满,皱眉:
“怎么了,只有假期才能睡觉吗?灾厄者就不能休息了?我也是人好吗?也是有睡觉需求的!”
“你的需求也太旺盛了。”罗斯科夫说:“我说,有任务来了,要不然你现在下楼来,我们对接一下?”
“什么?”男人一惊。
“我已经在你的楼下了,尤科恩安蒂斯之家公寓没错,入口在一个灯牌下面。当然,你不一定记得你自己是怎么上去的。快点,我等你。”
说完,罗斯科夫主动挂断,男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角微微动了动,无声地说着什么。
如果是懂唇语的俄联邦人看见了他的嘴型,一定会无语地翻个白眼,他把所有能骂的脏话都用嘴比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