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段潦草的字迹，江九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将其放入口袋之后，江九一手微微握紧，似是有些愤怒。

赶来的江百川看着战场中的场景和那站立着的身影，其沉默了。

缓缓走来，默默地看着那如今的泰山和紧握着拳的少女。

男子静静地站着，望着那万千草绿尽数化为枯寂，其心中浮动万千。遂回忆起石七爷的恩情。

在二人最为无力时，他出手了。

每一个前来拜学的人都会受到其最好的照顾。

他经常会尝试理解那些学徒，以此熟络众人并给出最合适的修炼方案。尽管时间为他们划上了代沟。

以前老者的帮助历历在目。

到头来却是落得这副模样。

微微叹息一声，其向那紧握着拳的江九看去，等待着她的动作。

只见那少女缓缓蹲下，将碎裂的玄黄山石堆砌了起来，再将一块坚硬板石树立其上，做了个简易的坟碑。

在其上刻了石七爷三个大字后，少女一手做杯状，做了个倒酒动作。

“下个月，我请您老人家喝好酒。”

说罢，少女转身，仔细看去，其眼里的色彩变化了，多出了几分狠辣。

“磐石功...不会沉寂。炼体路...我会去踏。磐门不会没落，定可延昌千年。”

江九说出了这样一句充满野望的话，不过其眼中却是带着几分必然的色彩。似是极有信心完成这件事。

只因那书中第一页规整的介绍中，写着几行字：

“世人皆不知，炼体可成神。”

“此功九层圆满，对应神道九阶。”

“圆满之时，众神皆避退。

磐石一出，锐剑皆藏锋。

磐石一动，力大似无穷。

磐石一固，无人可破功。”

......

如此夸张的叙写，自然是缺少真实性。

不过江九的直觉却是告诉她，此功绝不简单。

抱着如此想法，江九缓步离开战场，离开了这片令人伤心的地方。

江百川默默地跟在江九身后，有点被其刚刚的气势吓到。

刚刚那极其狠辣仿若杀过万人的眼神，所散发的锐气如剑般直透而出。那感觉，锋锐得简直可以将人立杀当场。

锐气逼人！

心中给出了如此评价，身体则是乖乖地跟在了江九身后。

......

泰山边上的一处小山谷中，江九手握“破”字道蕴一拳轰出了一片还算宽敞的区域，又准备了一些野果，应当是准备潜修一阵子。

“川仔，我要潜修磐石功。你要同我一起修练吗？”

一旁的男子摆了摆手，回应道。

“不了九儿姐，这炼体功法不适合我。”

突然想起了什么，男子又道。

“我倒是听说最近嵩山那边有些机缘，九儿姐一起去不？”

江九缓缓盘坐而下，微微闭上眼睛后回应道。

“看情况吧。我若是不来，那就七日后，我们在江南潭州边上的一处小山庙中见面。”

江百川眼底闪过了一丝微微失望之色，遂又释然了开来。

“那好吧，我尽量会给你保着点机缘的。”

男子说完，缓缓转身。

“那么...”

“这东西有用，关键时刻可保你。”

江九打断，甩出了腰间的葫芦，使之稳稳地落去了江百川身边。

一把接过身边飞来的葫芦，男子嘴角微勾。轻哼一声，语气变换回了那带着些胡闹的样子。

“我记着了，下次请你酒喝。”

“一言为定。”江九浅笑，缓缓睁眼望着那林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