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暄再转入新的一幕:范暄怀中抱着一块破了的楼板瑟瑟发抖,耳边是邓大郎聒噪的声音:“你把楼板拆掉了.......是你拆掉的.......你把郑掌书害死了.......害死了.......我是帮你的.......只有我会帮你.......除了我对你好还有谁对你好.......”然后一双手把楼板拿走了,她还在瑟瑟发抖.......接着,场景又转到昏暗的小路上,自己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手中并没有楼板,只紧紧攥着一本书。
迷雾又出现了.......当迷雾再次被阳光驱散时,新的场景出现了:她正在一所茶楼外啃着一颗苹果,看到一个瘦瘦矮矮的中年男人慌里慌张地从茶楼中跑出来,接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胖子和一个高大壮硕的年轻男人从后面追出来,那个胖子交待年轻男人跟上那个瘦男人。
范暄正想再继续向前,这时迷雾再次出现,越来越浓,眼前一片黑暗,身体的知觉回来了。范暄慢慢回收意识,将身体各个部位重新感受一遍,睁开眼睛。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藏书楼内一排排书架像列队的兵士一样静静伫立着,范暄把自己盘着的腿伸展开来,活动了活动手脚,扶着墙从蒲团上站起身,穿过书架,走到窗前。想着:是翻窗户出去回斋舍?可是回去要面对邓大郎?还是干脆在藏书楼呆一夜,等明早再出去?就推说自己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
还在犹豫,便听见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范暄心头一紧,这么晚了,会是谁?她下意识地往暗处躲了躲,耳朵却竖起来小心地听着。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走到门口树下便不再向前,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等什么人。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在树下说了两句,便一起向藏书楼大门走近。
范暄悄悄地躲向书架更深处的阴影中,屏息静气地减少存在感。他们开了藏书楼大门,点了一盏灯持着向楼梯走去,咚咚地踩在木楼梯板的声音,在寂静而空旷的夜里,如同敲在范暄的心上,让她的心也随着咚咚声响提了起来。
上到二楼坐下,只听一人道:“为什么约在这里,难道你不怕?”
“大家都怕,这里才没人来不是?”这是邓大郎得意洋洋的声音!邓大郎如此隐匿行迹,必有问题!只是不知另一人是谁?
“不愧是邓大郎啊!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擅攻人心啊!”听此人奉承的口吻,看来此人应该身份并不高,但二人是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