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徐姨娘来了。”
香云进来时,沈轻虞正在宣纸上作画,听到香云禀报徐姨娘又来向她请安,就放下手中的狼毫,走出了桌案,“让她进来。”
珠帘卷起,一位美艳的妇人,袅袅婷婷而来。
“妾身见过二小姐。”徐姨娘恭敬如常,对沈轻虞屈膝行礼,笑着从香盒手中端过刻着四条锦鲤的鱼洗,来到沈轻虞的面前。
鱼洗是用青铜制成,乃前朝留下来的古物,价值连城,沈家有的是钱,而且已故的沈老太爷最爱收藏这些古物器皿,只可惜沈传河眼里除了银子,对那些那些古物器皿却一窍不通。
沈轻虞昨日一说喜欢这个鱼洗,沈传河二话不说,就直接送给了她。
徐姨娘想到这个事情,当即笑出声道,“二小姐,若让老爷知道这个鱼洗,可以抵他做半年生意赚来的银子,他恐怕又要被你气得病倒了。”
真不愧是二小姐啊,财大气粗,竟然拿价值万金的鱼洗当寻常的铜盆使用。
沈轻虞将染了墨汁的素手伸入鱼洗中,随后,又来回地摩擦着盆的两边,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徐姨娘诧异,但很快也释然,二小姐再谋略过人,也不过十四岁,存有几分玩闹之心,也无可厚非。
“二小姐,这……这……太神奇了!”但下一刻,徐姨娘就被鱼洗内突然水波荡漾,并向上喷出了几道水柱的奇景,惊得瞠目结舌。
“徐姨娘,你也试试。”
沈轻虞边说,边拿丝帕擦干了手。
徐姨娘一时耐不住好奇,便学着沈轻虞的样子,不停地摩擦着鱼洗的两边,但摩擦了半日,仍未见鱼洗内的水有动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姨娘不解地道。
一旁的香玉,捂着嘴,嘻嘻笑道,“奴婢听说,这鱼洗择主而喷水,越是尊贵,这水就喷得越高,奴婢原本也不信,但今日个,奴婢就算见识到了,我们二小姐日后的身份,必定尊贵至极。”
徐姨娘恍然大悟,亦跟着笑着,“可不是吗,若二小姐嫁给了南荣公子,那就是南荣家最尊贵的少夫人,这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上有皇家贵胄,王侯公卿,下有封疆大吏,州道各官,即便南荣家是江南众世家之首,若与他们相比,也是稍逊一筹,更不能说‘尊贵’二字,徐姨娘,香玉这丫鬟在胡说八道呢,你也当真了。”
沈轻虞横了香玉一眼,低骂道:“道听途说的事,你也敢说出来,也不怕徐姨娘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