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们,找不到,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找了。”南荣家的事,他从来不插手,但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擅自替他做主。
公子,那可是老太爷与老爷啊,明六苦着脸,但见南荣公子面冷如霜,也不敢再劝阻。
老太爷那里还好说,但老爷这会儿可真急了,大少夫人刚为南荣家添了嫡曾孙,而那大公子是已故大老爷之子,又一直觊觎着南荣家的家业,倘若再过几年,南荣家的嫡曾孙长大,这日后继承南荣家的,恐怕又是个变数了。
老爷是老太爷三子,若非大老爷死得早,老太爷早已把南荣家的家主之位交给大老爷了,哪轮得上老爷这一房,现在老爷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公子身上,一心想着让公子早日成亲,早日有了自己的子嗣,那老爷就安枕无忧了。
沈轻虞回到正堂上,因着南荣晏让自己去做婢女,心中稍微有些不痛快,面上便带了些许怒意。
她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了花梨木椅上,虽然并没有直接坐在沈家的主位上,但是沈传河都还站着,她这个当女儿的自然不能坐下。
不过沈轻虞早就不把这些放在眼中了,在沈家,她连沈传河这个一家之主都当着面骂过,至于旁人,她当然是不放在眼里,最坏的打算,不过一死,但现在看来,她又多了几分把握,且不说云台山那处的几千株新茶还捏在她手里,沈传河不敢动她;就是南荣公子这边,沈传河也会顾忌几分。
沈传河贪生怕死,又爱慕虚荣,依照她对沈传河的了解,经此一事,沈传河更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轻虞,赶紧喝口茶,暖暖身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沈传河不仅仅笑得一脸慈祥,还亲自倒了茶,放在她的面前,讨好她。
“谢谢爹。”
沈传河是沈家的一家之主,在沈家,他就相当于高高在上的君王,掌握沈家所有人的命运。
平日何曾见他这般低三下四地跟她讲话,还亲自沏茶给她,沈传河有这等举动,必然不安好心,但沈轻虞也不揭穿,在柳姨娘和沈曦桐嫉妒的目光之中,毫不客气地接过沈传河递过来的茶。
“轻虞啊,南荣公子他……”沈传河的一双眼时不时盯着沈轻虞手中的紫竹箫,就仿佛见到了他最喜欢的银子一般,两眼放光,贪婪毕现。
南荣公子竟然把紫竹箫又给了轻虞,难道是想着等轻虞明年及笄,再来提亲吗?
若真是这样,那他得多请一些西席来教轻虞,南荣家不是一般的世家望族,轻虞嫁过去,总不能丢了沈家的脸面。
还有等到明年轻虞及笄的时候,到底该请哪位德高望重的世家夫人来为她加笈,沈传河当即开始谋划起来,一旦与南荣家结亲,那沈家日后在金陵府,就是横着走,也没有人敢管。
沈传河有沈传河的算计,他想着如何壮大沈家,光耀沈家的门楣,想着如何利用沈轻虞,再好好的赚上一大笔银子,从中得利。
但沈轻虞又岂是看不透他的那点伎俩,反正在沈传河掂量她有几分利用价值的时候,她也在利用沈传河,或许从这方面而言,她和沈传河是一样的,一样的绝情,一样的冷血,除了有利可图,别的尽可抛。
沈轻虞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并故意将紫竹箫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好好好,我不多问就是了。”
看见沈轻虞作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沈传河哪里还能看不明白,怪不得南荣公子刚刚要轻虞送他出府,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